郭長老沉著臉道,“小老兒看不過眼,不是較技?放馬過來!”
年青人縱有孤勇,武功並不出眾,更不要說麵對玄月這等老辣殘暴的敵手,數十回合就被玄月一杖刺穿了肚腹,嘩啦啦臟腑滑落,熱血噴濺出數丈之遠,斷氣時眼睛還是睜著的。
郭長老畢竟是丐幫耆老,修為比耿傑高很多,一根棍子咻咻生風,壓得玄月垂垂不敵,跟著一聲怒叱棍尖逆掃,玄月避之未及,臉上被抽出了一道赤紅的棍痕,與本來就有的刀疤相映成趣。台下的群雄嘩然喝采,無不感覺痛快。
溫白羽與玄月有夙怨,為之鼓掌稱快,“打得好!朝暮閣也冇甚麼了不起,抽得他們滿地找牙!”
朝暮閣連投箋報名都省了,司空堯聲貫全場,道完收場白,言凡是成心應戰者,都可自行下台。
飛鷹堡的人截然變色,幾個大漢牙齒咬得咯吱直響,恨不得生啖其肉。將飛鷹堡逼得走投無路,洪六被迫自裁的便是這個詹寧。
老者曾與枯禪大師會過麵,溫輕絨認出來,“齊眉棍郭長老,丐幫也看不下去了。”
在他身後跟著神情暗澹的太初閣主,家屬之地成了仇敵耀武揚威之地,本身還要被迫在萬千豪傑麵前露臉,無異於公開處刑,他魂不守舍,頭髮全白,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司空堯毫無半分慚色,視滿場喧嘩於不顧,“這一遭是玄月犯了端方,算做棄局,改由血鐘離詹寧上場,其他的豪傑不平的都可下台。”
一霎竄改全場皆驚,台下的豪傑群情激憤,轟然叫喚起來,幾近要沸反天涯。
飛鷹堡的人俱是一怔,他們都曉得柳哲脾氣倨傲,既不附和蘇璿半路伸手,也不大瞧得騰飛鷹堡,此時他卻冷冷道,“正陽宮的人還在,輪不到你們。”
洪邁慘淡邁步,卻被柳哲攔了。
場中逐步靜下來,群豪下認識沿著詹寧所指看去,洪邁通身冰冷徹骨,台上的妖怪如同惡魘,帶著漫天歹意壓下來。
年青人筆挺的站著,強抑著滿腔悲忿,“試劍大會用的是太初閣的名頭,大家都道我們屈膝事敵,隻要血能一洗熱誠,讓天下人曉得我們不是懦夫,太初閣的男兒是戰死的!”
司空堯沉下臉,太初閣主看來已經要急瘋了,“鵬兒!快走!你底子不是敵手――”
試劍台上立著一方高大的木架,玄青劍鞘的輕離置於其上,玄色的絲蕙隨風輕擺,絕世神兵近在麵前,萬眾豪傑倒是一片沉寂,勝方早已必定,競鬥不過是過場,空空的試劍台彷彿朝暮閣凶悍的巨口,等著將莽撞的應戰者吞噬。
洪邁怔住了,萬千豪傑也怔住了,看著柳哲長身而起,縱上了試劍台。
連童浩也未想到柳哲會插手,“師兄?”
一個拄著鐵柺的大漢踱下台,揹負著一個酒葫蘆,拾起了落地的飛鈸。
溫白羽在兄長身側,左顧右盼正覺無聊,俄然見一個年青人躍上了台,白得泛青的臉龐帶著赴死的決計。
僧袍一展,玄月僧落在了青年劈麵,不經心的掏了掏耳朵,“想死?灑家成全你。”
本來年青人竟是太初閣的少主,死也不肯屈了時令,人群中轟但是議,目中都多了悲憫的敬佩。
槁木般的太初閣主意了他,俄然站起來,顫抖著叫出來。“鵬兒!你瘋了――快下去――”
朝暮閣不消暗中動手,直接言語相激,迫得洪邁下台,便能夠大風雅方在數萬豪傑麵前殺人。洪邁如果對峙不下台,飛鷹堡就擔了懦夫之名,今後在江湖再難安身。柳哲冇想到朝暮閣竟然出這一招,麵色丟臉到頂點,童浩忍不住罵出來。“真卑鄙,令人將蘇師弟調走想必就是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