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弱女,換了男人也要冒汗,但是郡主身後的胡姬踏前了一步,倏然銀光一掠,一聲裂響,地磚鮮明呈現了一圈深痕,緊貼著幾名保護的靴尖,如果再進一寸,隻怕足趾已經冇了。
阮靜妍握住她的手,語音沉婉,“蓁蓁,安排我見一麵就好,其他均由曹司馬決計。惡人當有惡報,鄭公子泉下有知,也能得慰。”
鄭公子為她擋住了惡人的刀劍,跌入溪中還拉著她的手,最後一刻仍試圖救濟她。
阮靜妍斂容道,“西南屍軍的短長,父執並未親見,我從益州回返,親耳聽虞都尉道,益州外無援手,內無強軍,即使有左侯坐鎮,守得了多久還是未知。一旦仇敵突破益州,樓船入江,動靜又幸運衝破鎖圍,傳入天子耳中,朝廷孔殷下詔,敢問父執可有掌控及時趕至,一舉殲敵?”
阮靜妍接了一句,“如果西南敵寇與之相合?”
操琴的女子停了素弦,起家對曹度一禮,“見過曹父執。”
阮靜妍不卑不亢道,“金陵正危,父執就坐看叛軍殘虐,顛覆國土?”
阮靜妍仍然凝睇著曹度,腐敗而果斷,“父執常責家兄懶政,此為父老之智,阮氏誠懇體味,現在社稷危殆,阮氏甘心冒重責起兵勤王,即使徐州不得通過,也會設法繞行前去,不過多耗些光陰。妾身來此隻想問一問父執,時勢如火,曹氏一族莫非就此袖手坐看?將來上何故對君王,下何故對宗族?”
曹恪鎮靜起來,“爹!我立即歸去整兵,讓大哥在家裡守著,我隨爹一道去!”
曹度見古琴峭薄,漆光不顯,為市道平常之物,曲聲卻不遜於名琴,心頭已有了猜度,“琅琊郡主?”
曹度終究回過身,神情非常不快。
曹度通透純熟,深悉清楚,“阮氏既無強將,且已位極人臣,還圖甚麼勳賞,得聖上讚一句忠心就夠了,此事兩地均為無益,隻要態勢做足,老夫如何會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