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肅略想了想,不緊不慢道:
蕭長經站定,轉頭看著武承肅,拱手以示規矩,等武承肅開口說話。
這令蕭長經不解。
武承肅見他半晌不言,覺得他曉得甚麼動靜,許是周道昭容不得武氏也一定,未免有些躊躇。
可蕭長經並不非常在乎——他本日儘管壓服武承肅,至於武承肅動不起火,會不會殺他而後快,蕭長經實在不甚在乎。
見武承肅動氣,蕭長經曉得再膠葛也是無益,長揖一禮便要告彆。
“人來犯我,為何不戰?”武承肅語氣平平,聽不出一絲怒意。
這讓武承肅愈發認定他是來勸降的。
“若為君者不仁,則臣多邪佞,民多暴動,江山頹、天下傾,不過指日罷了。
武承肅心說此人公然聰明,隻不知為何要為周道昭所用。
見武承肅問他,蕭長經天然要把話說下去。
蕭長經來時並無人明白奉告此事,隻周繹與他長談時提及過,倘若武承肅願降,周繹定死力護武氏一族性命,以“王”號封之,不過爵位不能世襲,且合族均要圈禁起來,由魏軍周到監督節製罷了。
“前人有雲,‘物不平則鳴’。
“文遠君何出此言?”
武承肅倒不怕,這蕭長經不過是個文士,雖有君子之名,倒是個不執劍君子。蕭長經的兵刃,不過是那張能將活人說死的嘴。他將人悉數遣下,並不是因他用心托大,而僅僅是為了聽蕭長經說些甚麼罷了。
這番事理他曉得,隻是被周道昭一起算計,當真是家破人亡了,武承肅心中不免有恨。
而蕭長經從進殿起就冇跪過,隻以揖禮相見。
武承肅麵上全無神采。
“又有民怨沸騰,宇內不寧,現天裂地動、長旱大水,又有赤氣、天鳴等異象者,乃因濁氣過盛,乃至天怒也。
蕭長經點頭歎道:
連丁鑫都被他遣了出去。
“敢問文遠君,若朕昭告天下,讓出這皇位,魏國將如何安設武氏一族?”
蕭長經點頭而笑,俄然反問了一句:
雖周道昭心機凶險、手腕暴虐,能差遣良才乃至萬民為其所用,便是他的好處。
武承肅躊躇再三,終還是冇能開口,隻叫了幾小我,叮嚀送蕭長經出城。
“敢問燕皇為何要戰?”
“昔年勾踐臥薪,霸王破釜,以戔戔之力撼天子之威,皆乃從運而起,順天應民耳。乃知夫醞百年之計,舉天下之力,馳萬裡而襲,蓋因君主失德,民意所向如此。
丁鑫與幾個親信侍衛本不肯出去,何如武承肅勒令,隻得懸著心一個個退了下去。
武承肅盯著他,似笑非笑:
“且慢!”武承肅開口禁止。
“燕皇如有甚麼事,旬日以後親身與二公子說,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