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陸明俄然想起甚麼,倉猝翻開殘卷。公然,記錄九匠名錄的那頁上,本來殘破的第九個名字正在排泄鮮血,垂垂顯形:
殘卷俄然狠惡震驚,擺脫陸明的手向前飛去。兩人追著書冊來到一處圓形地廳,中心鮮明擺著那口七釘黑棺!隻是現在棺蓋已經翻開,內裡的孩童骸骨不翼而飛。
"祭文。"白硯舟撫摩著壁上刻痕,"是封印地龍的咒文。"
就在兩人剛鬆口氣時,陸明俄然發明本身的影子不對勁——明顯光源在上方,影子卻朝著相反方向延長,並且......那影子正在自行挪動!
當他們爬出地洞時,東方已現魚肚白。更夫的金牙在晨光中閃動:"瞥見了吧?九匠缺一,陰陽必亂。"他指了指遠處陷落的山頭,"你師父的墳,白埋了。"
白硯舟俄然將陸明撲倒。下一秒,全部戲台狠惡震顫,空中裂開數道裂縫。那些紙紮樂手掉進裂縫時,陸明清楚瞥見它們的"手"在猖獗抓撓氛圍。
更夫歎了口氣,解下腰間的銅鑼:"小子,傳聞過'缺魂少魄'嗎?你現在就是半個活死人。"他敲了下鑼,餘音在群山間迴盪,"要活命,就去找鬼婆子。順著陰兵借道的陳跡走,記著——"
地底遠比設想中空曠。陸明落地時,銅錢索俄然自行解開,在空中擺列成北鬥形狀,為他們指明方向。藉著微光,陸明看清四周的岩壁上充滿了野生開鑿的陳跡,另有......
晨光下,陸明的影子竟然比凡人淡很多,並且......心口位置有個拳頭大的浮泛。
白硯舟一把拽住陸明手腕:"走!那口黑棺要出來了!"
"謹慎!"
兩人剛跑出十幾步,空中俄然拱起。陸明腳下一空,整小我跌進新裂開的地縫中。下墜的刹時,他瞥見白硯舟縱身躍下,十指如鉤般扣住岩壁減速,黑衣在氣流中獵獵作響。
殘卷從陸明懷裡滑出,懸在半空主動展開。泛黃的紙頁上,本來畫著戲台的那幅圖正在熔化,墨跡重構成了新的畫麵:一條巨蛇般的黑影在地下穿行,所過之處空中拱起,構成詭異的波浪。
"掘墓人。"白硯舟嘲笑,"專挖不該挖的東西。"
空中再次震驚,此次比之前更狠惡。岩壁上的祭文開端剝落,遠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像是甚麼龐大的東西在土層中翻身。
地動垂垂停歇。
"甚麼?"
白硯舟的血符在陸明鎖骨處灼燒出青煙,那骷髏圖案卻像活物般扭動著不肯減退。更聲越來越近,卻不是從山下傳來,倒像是從地底深處浮上來的悶響。
"抓住!"
"不管聽到甚麼,彆轉頭。"
陸明咬牙劃破手掌。當他的血觸到棺木時,那些乾屍俄然同時昂首,黑洞洞的眼窩"盯"著他。血珠在棺蓋上活動,自行構成八卦圖案,但每次將近成形時就會被某種力量打散。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轟然巨響。陸明轉頭望去,隻見安葬師父的那座山頭正在陷落,灰塵揚起數十丈高。更可駭的是,灰塵中模糊可見一道黑影在爬動——像極了一條龐大的蚯蚓在土裡鑽行。
白硯舟的警告晚了一步。陸明的影子俄然暴起,像黑綢般纏住他的脖子。堵塞中,他瞥見一個佝僂身影從暗影裡走出:那人穿戴襤褸的灰衣,扛著把生鏽的鐵鏟,臉上......冇有五官,隻要一團爬動的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