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曉得，這位上官老太爺，現在固然職位極高，但此前也不過隻是一個平常大族老翁，見地並不算高。是以，上官老太爺不認得此物，也在道理當中。

秦先羽微微一笑，說道：“也不必過手，此物小道雖未曾見過，但隻看這一眼，也能識得。”

蘇大學士在都城多年，見地過無數珍奇特寶，國庫珍品大多都曾親眼得見，可他也不知這等奇特之物的來源。但聽陳公子說是藥材，便看向了身邊的乾四爺，問道：“此物既是藥材，你這昔日的首席太醫可識得？”

如此寶貝，值兩個銀錢？

當時一個拳頭大小的物件，通體紫紅，雖有棱角，但已經磨平。大要充滿褶皺，如若樹皮。

跟著木盒緩緩翻開，一股暖意緩緩滿盈開來，非常暖和。

這究竟是何寶貝？

蘇大學士與乾四爺對視一眼，暴露驚奇之色。

上官老太爺天然也曉得，陳公子此舉就是為了讓秦先羽出醜，讓世人把他瞧低一籌，待會兒提親一事，非論是秦先羽還是上官家，麵子上都有些過不去。這位老太爺微微頓了頓，說道：“秦家的小輩，這東西有些重，看著彷彿不是樹根藥材之類，你來瞧瞧？”

貳心中悄悄歎道：“觀虛師父修道煉氣平生，止步於真氣外放。而觀雲師父煉丹求藥，也難長生。但修道之人很多，煉丹之人浩繁，也不知世上有誰修來了長生？有誰煉出了仙藥？”

蘇大學士驚詫道：“破石？”

秦先羽看著那酷似樹根的石頭，輕聲歎道：“先師觀雲偶爾煉藥所得，有了這陽氣石，改良周邊溫度，隻是煉製步調也頗煩瑣，本覺得陽氣石除先師外，再無人能將之煉製出來。本日見此陽氣石，看來這世上也不乏與先師一樣，精於煉丹的人物。”

陳公子扇子微搖，笑道：“這位道長莫非看不出來？還是說，以秦家醫術的傳承，還是過分陋劣，看不出甚麼藥材？”

“皇宮內苑又如何？這欽天監的東西，何曾外放出去？”乾四爺笑道：“當初隻是欽天監有人拿來問我可否將此物入藥，我才識得，但它看似藥材樹根，實則乃是石質，冇有藥性，冇法入藥。”

乾四爺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淡淡不屑，道：“這東西哪是甚麼藥材？清楚是個破石。”

乾四爺說道：“這是欽天監煉丹時候弄出來的石頭，長年溫熱，能使周邊氣溫也隨之變動，是以纔有暖和氣味。至於夏天之時，氣候酷熱，這石頭的那點溫熱，與炎炎驕陽比擬，便就成了清冷之氣。”

“或許真是仙物也說不定。”

秦先羽眉頭微皺。

正在這時，那小羽士低低笑了幾聲，道：“寶貝？你真要這東西，我那殘破道觀裡的道祖神像下，倒還留了兩三個，真是甚麼寶貝也好，恰好換來兩個銀錢。”

陳公子微淺笑了笑，說道：“這藥材乃是一名高人所賜，安排於房中，可使得冬暖夏涼，可謂仙物，但詳細來源，長輩也是不知。既然此物形似藥材，不如叨教一下這位秦小道長？”

陳公子如遭雷擊，暗自心驚，隨後哼了一聲，袖子狠狠一甩，冷聲道：“不成能！這東西也不叫陽氣石！你這小羽士，不識寶貝，胡說八道！如果在我陳家，說不得要割了你半條舌頭。”

時已入秋，氣候恰是風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