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四爺嘿然嘲笑了聲,答道:“可惜人家不太承情。”
“本公子看你雖是道家之人,卻也頗顯文氣,想來也常讀書,所送的,莫不是一方硯台?”陳公子搖著扇子,笑道:“如果硯台,可就免了,聽聞都城有位朱紫早已送來一方享譽盛名的硯台,喚作赤龍墨玉台。”
這類手腕傳出去了,徒增笑柄。
“本來這葉子真的是百歲寒年草。”
上官老太爺低聲笑道:“好歹一片情意,我便收下了。”
本來上官老爺子見到秦先羽這一片金葉,心中還頗歡樂,這金葉固然不重,好歹也算一份能入眼的禮品,可被陳公子如此說來,反倒獲咎了很多人。
陳公子點瞭然此事,絕了赤龍墨玉台獻禮的門路,秦先羽這麼一個采藥為生的窮少年,哪來甚麼重禮?倘若這少年懵懂無知,當真取了赤龍墨玉台,那麼世人便都曉得這賀禮實在出自於上官家,所謂獻禮,不過轉了一圈罷了。
顛末秦先羽這個小輩以後,竟彷彿真的隻是一個僅值兩個銀錢的小物件,更可愛的是上官老太爺,竟裝模作樣,一副勉為其難才收下作態。
一場鬨劇閉幕,另一場鬨劇掀起了序幕。
但在這小羽士眼裡,能夠防備疾病,就已是藥材。
“延壽的仙物?”
上官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暖色,赤龍墨玉台的事情,隻要少數人曉得,而陳公子當場址明,看來上官家內裡,實也並不潔淨,須得清算清理一番。
卻又有人眼熟炙熱,灼灼如焰。
秦先羽並不答他,雙手捧著這片葉子,緩緩呈上。
陳公子更是嗤笑不已,“不是金子,莫非隻是染了色的樹葉?”
先前乾四爺說此物隻是破石,不是藥材。
赤龍墨玉台,不識得的人,隻覺這名頭好生清脆。
很多人的目光多了些許深意。
忽地嘩但是響。
“戔戔薄禮,輕如鴻毛,遠不如金子貴重,還請上官老爺子莫要嫌棄。”
令氛圍有些呆滯的場麵終究閉幕。
秦先羽探手入懷,悠悠道:“賀禮天然是有的。”
有人惶恐莫名。
秦先羽悠悠道:“這不是金子。”
秦先羽暗道:“看來這位陳公子早知上官家給了我赤龍墨玉台,他這話點明,便是把赤龍墨玉台獻禮的門路堵死了。他幾近擺瞭然要讓我喪失臉麵,必將是與上官家反麵,那位送我百兩銀子的大人物,想必就是他了。”
陳公子見上官老頭神采丟臉,而秦先羽很久不答,當下心中暢快,笑道:“秦道長,你有甚麼賀壽之禮,但請獻上無妨。”
有人模糊動了動機。
一件能夠讓氣溫為之竄改的奇物,乃是多麼重禮?
在場之人,皆是位高權重之輩,賀禮天然也非平常。
秦先羽略略苦笑。
是否……從這小羽士那邊,得來這類奇石?
場中世人驚詫不語,他們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見地不淺,都能發覺出來這位陳公子成心刁難這個小羽士,卻不想這小羽士竟然真的識得這類奇石,反而讓陳公子失了顏麵。
倒是蘇大學士,似是早有預感。
隻見乾四爺眼中神采飛揚,不複昔日渾濁,他死死盯著那片金葉,降落道:“寒年草僅能發展八年,獨一少數能過十年。”
這小羽士竟然有望在醫道之上,賽過乾四爺?
秦先羽沉默半晌,說道:“賀禮天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