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本日怎地烏鴉亂叫,敢情是你老程頭來了,奇怪,奇怪!”
陳子明雖是早早便起了,可愣是冇想到程咬金會到得如此之早,待得得人通報以後,方纔倉猝趕出了府門,隻一瞧見門口照壁前那黑鴉鴉的一大幫“強盜”,眸子子差點冇掉出眶來,也就是心機本質過硬,這纔沒腿腳發軟,趕快收斂了下表情,緩慢地行下了台階,朝著被世人簇擁在當中的程咬金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好了,好了,少來那麼多虛禮,得,上馬!”
姚誠方纔剛從後堂轉將出來,入眼便見段、程二人已是大馬金刀地端坐在了大堂的兩側,儘皆黑沉著臉,特彆是程咬金,背後站著數名魁偉家將,個個手握刀把,渾身高低煞氣繚繞,腿腳當即便是一軟,可一想到王元的叮嚀,卻又不敢失了禮數,隻能是苦著臉朝著二人作了個團團揖。
程府的仆人家將們都跟程咬金是一個德行,那便是霸道,這不,一大幫人縱馬直接衝到了衙門口不說,十幾名打前鋒的仆人還惡形惡狀地將十幾名已被嚇壞了的衙役們全都扒拉到了一旁。
“嗯……,先拖著,臨時不偏不倚好了。”
瓦崗寨出身的將領一個個都是勇悍無敵之輩,羅士信如此,秦瓊如此,程咬金也如此,每回太原從龍之將與瓦崗寨眾將暗裡鬨定見,這幾位爺老是脫手多過動口,又有哪一回不是將段誌玄等從龍之將打得個慘不忍睹的,從心機上來講,程咬金占著絕對的上風,自是不會給段誌玄留甚情麵的。
“小侄見過程伯父。”
程咬金向來都不是好說話的主兒,他的官銜以及冊封都與段誌玄普通無二,論軍中聲望,實在要比段誌玄高出一籌,一貫便瞧段誌玄不紮眼,這一聽姚誠將自個兒擺在了段誌玄以後,當即便怒了,豹環眼一瞪,已是肝火勃發地嗬叱了起來。
“大人,眼下開庭期近,您看……”
“讓開,讓開,程府辦差,閒人退避!”
衙門口處狼籍未停,卻見一名身材魁偉的中年人已是昂然從大堂裡行了出來,一派嚴肅狀地便斷喝了一嗓子,此人鮮明恰是當今左驍衛大將軍、樊國公段誌玄!
“下官雍州府司法參軍姚誠見過樊國公,見過盧國公。”
碰到這麼位匪賊般的人物,陳子明也就隻能是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倒是半點都不敢帶到臉上來的,恭謹地應了一聲以後,自有邊上服侍著的一名程府仆人將馬韁繩遞給了陳子明,一行人等就這麼吼怒著衝出了秦府的照壁,浩浩大蕩地向雍州府趕了去……
昨兒個殷府那頭傳來了準信,說是會請樊國公段誌玄出麵,以擋住秦府的壓力,對此,王元自是放心了不長幼,也就想著本日之庭覈定要當場將陳子明賽過,可千算萬算都冇算到程咬金這麼個渾人會殺上門來,一時候還真就不知該如何定奪纔好了,冇旁的,秦瓊說到底是告病多年之人,也相對講事理,有段誌玄出麵抵擋的話,王元還真不怕秦瓊那頭會告禦狀,可碰到了這麼個從不講理的程咬金,王元就有些抓瞎了,那廝但是向來脫手不動口的,倘若本日之庭審過分偏袒殷府的話,鬨不好雍州府高低都要被這黑炭頭毆打上一番,到當時,啥裡子麵子都得丟了個精光。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