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動了動,頎長捲翹的睫毛顫了兩顫,唰地展開。
洗得差未幾的時候,拿起搭在木桶沿上的乾毛巾絞乾過膝的長髮,擰乾水往臉上一抹。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嗤!”平常看著李繁華跑遠,打了個響指收回魂力,又瞥了眼麻袋邊那一灘可疑的水漬,扯了扯嘴角,上前拖起麻袋回身往屋裡走。
兩手抱胸,身子往屋門上一倚,平常懶懶地喊:
屋外俄然響起幾聲短促的雞叫,又戛但是止,蜜蜂的嗡嗡聲卻失了規律,混亂起來。
入了小廳,左邊三間屋,靠廳那間是尋伯山倆口兒的,中間屬於親叔尋伯橋,最左邊拐個角的是她的,從她屋裡往外,能看到尋伯橋那間的屋門。
頃刻,一雙翦水秋瞳波盪開來,清雋清澈,好似天上潔白的明月光輝。
一個驚嚇,李繁華身子一抖,僵著腦袋轉過甚,一臉嬉笑道:“常丫頭,看你說的啥話,你娘都去了,咋跟你說話呀!”
夠極品呀,這親妹子和妹夫才下葬了不到一日吧,竟然上門偷雞來了。
尋安兩隻小胖手往上伸,摸到沖天辮了,纔對勁點點頭,蹬著腿就要下床。
她身後靈魂不謹慎入了空間裂縫被重創,入駐這具身材之時隻剩一抹殘魂,魂力修為直接從仙士掉階回方士,識海驟縮,比如混堂變成了水杯。
嗬嗬,平常嘲笑,趕快又把尋安設回床上,拿了小衣裳,按著影象裡的步調極不諳練地給他穿好。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李繁華嚇得倒跌在地,再顧不上麻袋裡的雞,手撐著地狼狽爬起,飛也似地疾走著逃離。
割脖子取血,煮水燙一遍,拔毛剖腹掏內臟,完了全往煮開的鍋裡一扔,蓋上鍋蓋,生火,熬雞湯。
把個李繁華嚇得身子篩糠似的直抖。
平常循著原主的影象穿了粗布衣裳,趿上木屐,拉開浴間的門,微晃著另有些不適應的身子往屋外走。
她是真冇想到,這麼幾撮,也要束!
原主掛了實在也挺好,不然就她那比紙還薄的臉皮,如果受不住一根繩索吊死在樹上,嚇死了村裡的老弱婦孺,可不得死了都不安寧?
好傢夥,尋安正撅著個光屁股,臉朝下憋得通紅,半個身子掛在床沿,兩條白胖似藕節的小短腿朝天踢蹬著,眼看便要往下摔!
他驚奇地昂首往天上看,恍忽中好似真有一個白衣女鬼,青麵獠牙,吐著血紅的大長舌,十指如鉤,鋒利的指甲向他抓來……
這一看之下,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