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繼龍點了點頭,而後昂首對沈度說道:“沈兄弟的本領定然不差,但端方倒是不能亂,以是就臨時委曲你了。”
“你……”高大男人麵色漲紅,乾瞪著圓眼,但在世人諦視之下,又是這等醜事,終究甚麼話也冇能說出來,忿忿地舉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沈度應了一聲,隨即排闥而入。
陳破軍想了半晌,隨即微微一歎,拱手說道:“是,幫主。”
“不錯,幫主此言有理。在坐各位哪個不是從幫眾當起,一步步坐到堂主之位的?如果讓他一來就當了護法,豈穩定了端方!”那高大男人趕緊說道,說罷還挑釁似的瞥了陳破軍一眼。
“你叫沈度?”裘繼龍看了一眼此人,隨即轉過甚對沈度說道。
聚義堂以內,驀地一陣沉默。
沈度心下一驚,趕緊側耳聽去。
半晌以後,笑聲漸歇。
這一頓飯足足用去一個多時候,待時至後半夜,且稀有花樣主喝得酩酊酣醉,方纔罷休。
此言一出,酒桌上便有幾位堂主擁戴,似是很有同感。
“獄中結識?想必是甚麼雞鳴狗盜之輩吧。”本來與陳破軍辯論之人複又說道。
坐在他身邊的,著一身玄色勁裝,則恰是陳破軍。見沈度看過來,陳破軍也淺笑著點了點頭。
“姓沈的,你方纔那話是甚麼意義?”就在此時,那高大男人俄然一拍桌子,語氣咄咄地說道。
桌邊圍坐七人,打扮各彆,儀態亦是多有分歧。
陳破軍眉頭稍動,轉頭說道:“幫主,似沈兄弟這等飽讀詩書卻並不陳腐酸文之人,委實可貴。且又技藝不俗,護法一職定能勝任,還請幫主準予。”
“沈度,是我失期,實在對不住。”陳破軍負手而立,麵現愧色。
辯論之聲隨即停歇,隻是氛圍卻還是非常沉悶。
他本來見鴻幫劫獄,又在深夜時候擺下酒菜,隻當鴻幫甚為連合。現在看來,有人的處所就定然有江湖,是非恩仇伴著勾心鬥角,倒是向來就冇有過銷聲匿跡。
就在此時,一聲痛斥傳來:“夠了!你們當我這個幫主是死的不成?”
此人雖說名聲不佳,但技藝倒是非同普通,加上身材高大魁偉,乃是幫中一頂一的妙手。再者,他乃是六位堂主中輩分最高之人,暮年便一向追跟著老幫主,便是裘繼龍也要給三分麵子。是以方虎即便行事放肆,也無人何如得了。
“明日要運的一批青石,由魯黑子帶隊,我且安排你隨行。”陳破軍雙臂橫抱,“待這一趟走完,你且先擔負個執事,多走上幾趟,再去個幫中財產打理些許光陰,想來戔戔一個護法職位也算不上難事。”
陳破軍為人信義,才調出眾,深得幫主正視。但他卻在六位堂主當中年紀最小、資格最淺,不免有些鋒芒畢露,是以方虎看陳破軍便極不紮眼。
裘繼龍沉吟半晌,說道:“破軍,你既已承諾,我身為兄長,本不該讓你失期。但我乃一幫之主,如果就此任命護法一職,恐怕難以服眾。”說著,麵上暴露些許難堪之色。
沈度插手鴻幫,不過是想找個落腳之地,對護法一職倒也不甚在乎,是以當下也便隨便地承諾了:“自當順從幫主叮嚀。”
沈度神采穩定,淡淡說道:“會寫本身名字豈不平常?莫非還能有人不會寫本身的姓名?”
沈度站在門外,聽著內裡的笑聲,神采倒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