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皇後笑著道：“氣的鬍子都快飛了，暗中把那宅院兒給封了，將人一氣扔去東南大營了。”

陸順兒，如蘅微一凝神，便想起來，那陸順兒是敬事房總管寺人王勝身邊兒帶著的小門徒。

如蘅還曾笑嗔齊毓，原覺得苦肉計多是後宮內院兒慣用的招數，未曾想到這大男人還用。人家齊毓美其名曰大丈夫能屈能伸，得，她還能說甚麼。

與其日日防備，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一擊，齊毓便自顧演了這一出好戲，將老五陷進了被動裡。

佟皇後喚陸順兒來為了誰，不消說，如蘅悄悄坐在一邊兒隻聽就好。

如蘅一聽，啞然發笑，內心不痛快了就清算兒子，倒真讓人平增幾分無法了。

如蘅猛地一昂首，複又笑道：“姑母倒是極快。”

佟皇後微微點頭：“好了，跟著你師父好好學，去吧。”

不過，即便天子想，佟皇後第一個也是分歧意的，麵前順貴妃的聖寵至頂是佟皇後樂意看到的，但如果引發了朝堂不滿，佟皇後天然不承諾，一來是為著服六宮，二來便是不想毀了順貴妃這步好棋。

陸順兒昂首回了，複又機警的一轉眼補了一句道：“現在聖上除了永和宮，旁的宮去的更加少了，幾近大半月都是宿在順貴妃娘娘處。”

如蘅微微一愣，不過凝神半晌便問道：“但是那晉春園的頂梁青衣，讓都城世族一擲令媛的馮伶兒？”

眼看著佟皇後淡然合上了起居注，陸順兒提溜一轉眼：“多是三次，時而四次也是有的。”

佟皇後笑著點頭道：“是了。”

佟皇後眸中帶著笑意：“太師府的至公子在都城的打水衚衕購置了幾進幾齣的大宅院兒，演了好一齣金屋藏嬌。”

佟皇後瞥了眼小娘子，嘴邊凝著笑：“你倒是納福，因著腹中的小子，便樂得清閒了，眼看著頓時到年關了，這幾日為著除夕到十五的家宴祭奠，把人都要忙活暈了，可見你這腹中的孩子體貼。”

說著佟皇後笑著挑眸看向如蘅道：“都城的名角兒馮伶兒，三娘可曉得。”

如蘅輕而出聲，是的，冬狩時齊毓本來未曾妄動，但是那老五倒是極耐不住，竟幾次在齊毓四周設伏，幸而齊毓身邊兒的親衛多，個個也非吃乾飯的人，那老五到底還冇敢脫手。

小娘子聽了手中微一愣，複又抿嘴笑著拍了鼓掌。那手中帕子擦了笑著道：“姑母說的是，我可真真兒是托他的福了，現在連齊毓都忙活著掌燈才返來，可見我是大閒人。”

如蘅雖說打大婚後，便日日窩在宮內，不似疇前還能偶爾得一兩次出宮的機遇，但坊間的八卦她還是曉得的。要說如何曉得的，天然是在宮裡宮外各色的夫人宴會上曉得的，男人在酒桌上不是拚酒就是論政，那女人在酒桌上就隻要胭脂水粉加八卦了。

佟皇後笑而不語，恰逢這時，西月輕手重腳走了出去，微微蹲身道：“娘娘，陸順兒來了。”

齊毓復甦的第二日，便傳遍了朝堂後宮，幾家歡樂幾家憂，喜的天然是天子，瞧著聖怒終究停歇，太病院的太醫們也有了活路，不像前些日子那般的戰戰兢兢，提著腦袋乾活普通。若說憂，不需說，朝堂表裡的人都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