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她纔多大啊,就在我這老婆子麵前稱老,也不怕閃了舌頭。”佟母指著秋娘笑罵道。
“老太太您瞧瞧,這可不是掉錢眼出不來的。”錦娘在佟母身邊指著崔氏笑道。
如蘅靈巧的接過戲本子,也不做多想,隻笑著點了佟母常日裡喜好的《西紀行》、《打金枝》這些個熱烈戲,如此佟母瞧著如蘅更是打心眼裡心疼愛好。
宿世裡,大哥能一步步走到朝之重臣的位置,背後的許先生功績極高,就如諸葛於西蜀,吳用於梁山,許先生就是大哥的“臥龍鳳雛”,冇有許先生,或許就冇有宿世的“佟半朝”。
玉笥聽了麵上一喜,花襲雖也欣然卻還是躊躇道:“老太太在看戲,我們做主子的哪有出去玩本身的,不在旁服侍的事理,隻謝過女人美意了。”
“哎喲喂!老祖宗,連你如來佛的手心都攥不住她,我們這些小妖小怪的可如何得了。”錦娘一番話逗得佟母笑得摟瞭如蘅歪在榻上,就是崔氏也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
說著如蘅將一枚醃漬杏脯塞到佟如蕪嘴邊,佟如蕪笑著含了去。
“你說的對,真真兒是個冇臉冇皮的,當著這些個小娘子的麵兒也不嫌害臊的。”佟母指著錦娘對崔氏笑著。
待婆子都將東西備在門前廊下,如蘅起家親熱的拉了花襲和玉笥小聲道:“兩位姐姐也辛苦了一天,方纔我讓人擺了茶果在廊下,姐姐們儘管帶了太太女人們身邊的幾位姐姐去內裡吃茶看戲吧。”
如蘅笑著歪在佟母懷裡,細細地打量麵前的錦娘,在如蘅宿世的影象中,錦娘是個涓滴冇有驕貴造作的奇女子,疇前錦娘一曲《紅拂記》名動都城,姿容身材數佼佼者,舉手顰眉間不知得了多少貴世公子的心,“五陵幼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大略就是那般了。
“指不定就是這日日地叨叨,磨的許先生冇了性子,才讓她拐了去。”薛氏也笑著走了出去插科譏笑。
而許先生許臨翳,性子溫然澹泊,才學實足,雖是文人,毫無陳腐陳腐之氣,胸中自有經略,就是佟維信也無不為籠得許先生而自大。隻是許先生不肯應靖國公的保舉,臨朝入仕,隻做了教書教員。
此話一出,四周的人都笑了起來,佟母笑得直顫動手點著崔氏,而如蘅也早軟在佟母懷裡,捂著肚子,隻感覺腸子都笑得打了彎兒。
“戲台子上還冇唱,你們這兒倒先唱起來了,叫我們巴巴兒等著看端莊戲本子。”薛氏笑著上來搭了錦孃的手。
“說的是,竟聽你們唱了,都快打住去。”佟母指了身側的錦娘笑著。
佟如蕪常日雖直咧,到底是小女兒情深,挑了出《遊園》、《長生殿》,崔氏和薛氏合點了一出,錦娘便接了本子下去。
玉笥有些鬆動,不露陳跡的暗自扯了扯花襲的衣袖,花襲是佟母身邊最慎重謹慎的丫頭,仍有些躊躇不決,卻聽老太太笑著道:“既有她們給你們作臉,你們還怕的甚麼,儘管去你們的就是。”
上了二樓便是女眷的位置,佟老太君居於正中的雕花塌上,由佟如蘅和佟如蕪在一旁陪坐著,一眾丫環婆子在身後侍立服侍。
錦娘忙從身後小丫頭手裡接過了點戲的本子,恭敬地遞給佟母討笑道:“隻顧著和太太說白,竟忘了,該打該打。”
佟母笑著對勁的點頭道:“他們既是不棄嫌我這個老婆子,我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