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倉促的法度響起,彷彿前麵有千軍萬馬追逐普通,走的慌急極了,如蘅的心跟著這腳步聲一點一點緊繃起來,蘇培全急的連禮都未行,喘著氣兒直直走過來,聲音嘶啞道:“沈統領封閉都城九門,豫王……逼宮了。”
如蘅冰冷的話語丟在了大殿中,殿外跪著的嬪妃們皆驚得寒毛倒豎,褫衣廷杖,是實打實被司刑監的內侍拖去宮門處,剝下衣服,按在條凳上,取一頭扁一頭圓的棍子責打。打的血肉恍惚,皮開筋斷也就罷了,作為天家的嬪妃,卻被當眾剝衣,他日就算幸運活下來,又如何有臉再活下去?
“豫王逼宮了。打著清君側的燈號,說本宮挾持天子,承呂霍之風,奪權篡位。”
如蘅見佟皇後怠倦不已,讓槿言在一旁親身服侍,佟皇後卻擺手讓槿言親身跟著去,如此如蘅便回身走出坤寧宮,殿門“嘎吱”一聲緩緩拉開,當看到一襲品紅宮裝的如蘅端重的立在那兒,跪在那兒抽泣的嬪妃們皆楞了下來。
喃喃輕語的佟皇後倏然輕哧,眼角彷彿多了幾分褶皺,聲音在沉寂的大殿中顯得苦楚極了:“鬥了半輩子的人都不在了,我又要他的江山做甚麼,他應當曉得,我想要的不是這些,偶然候我在想,如果我少幾分強勢,在他麵前多一點荏弱,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明天這一步,這麼多年的伉儷,他是不是都健忘了,我……也是一個女人。”
蘇培全昂首看到如蘅安靜的側臉,聲音頓了半晌:“直隸總督遞急件進京請罪,說太子殿下一行……回京經保定遇襲,太子殿下與九皇子車馬墜崖,直隸總督派人搜尋數日。在山腳下發明……”
如蘅冇有說話,隻沉沉頜首,佟皇後說的冇有錯,不為了旁的,隻為了阿瑾一人,她也要撐下去。即便他日不坐這大周的帝位,她也要阿瑾平安然安的度過平生。
如蘅話音驀地果斷,人已經頭也未回的走了出去。現在的她們,毫不能慌,即便是背水一戰,也要為錚哥兒回京留下更多的時候。
“將僖朱紫關進北宮,再有挑釁肇事,違令不遵者,褫衣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