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如錚嘴角微抽,究竟是有多笨拙。才氣草包成如許,但是現在的馬之彥卻沉浸在回京的欣喜中,想到終究能夠分開這個荒遠的處所,回到都城。嘴角扯的老高,但一想到另有父親給他的差事,又不得不蹙眉。可得趕著回京把東西給送出去才行,不然回了京少不得一頓罵。
“如何會,如何會如許,這是假的。”
天子沉啞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馬縉微一詫,很快走了出來,微微躬身道:“臣在。”
“皇上……”馬縉發白的嘴唇輕顫,剛要出聲,卻被天子一句話定在那兒。
佟如錚一愣,看向立在那兒的馮伶兒,現在冷如霜刀,倒是嗤然般居高臨下地睨向癱坐在地的馬之彥,不發一語。他萬冇想到,這般奧妙,能讓他馬氏一族掉腦袋的事,馬之彥竟這般信賴的交給麵前的馮伶兒措置,現在他倒真不知,該不該替老謀深算一輩子的馬縉有如許一個兒子而感到哀思。
馬縉微楞,天子莫名問這做甚麼,但不過一詫,便四平八穩的答道:“犬子剋日好久未曾來信,許是戰事正緊,臣也不甚清楚,但有聖上庇佑我大周,犬子必是安然無異。”
從八歲即位起,全部天下便是屬於他的。而當十四歲娶了純懿,他最愛的女子後,他的母親,這一國的太後將統統的權力交給他,退到了後宮。純懿的到來,讓他走向了親政的門路,彰顯了他作為一國天子至尊的權力和威儀,或許也因為此,他對純懿又多了一層喜好。
佟如錚朝近走了幾步,馬之彥再不是習武之人,也能聽出動靜來了,懶怠地轉頭一看,卻正對上一襲常服的佟如錚,眉眼一挑,很有些驚奇。
天子彷彿對這一幕很對勁,彷彿天下就是一盤棋,而隻要他,纔是那執棋之人。
天子輕笑了一聲,那聲音似是從胸腔顫顫收回,有些沉悶壓抑的擲在大殿之上,馬縉眉頭微不成聞的一縱,模糊感覺有些不對勁,後脊不由有些涼意。
“本日來,是要請你移步去一個處所。”
“彥兄此去。隻怕非是做堂上官,而是要做階下囚了。”
馬之彥驚奇地挑眉。喜不自勝道:“聖上是要讓我去大理寺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