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進了手術室。我內心好慌、好怕,又懷著希冀。開端實施麻醉了,我的背一縮,未打進針。防疫站站長劉玉榮撫著我的頭安撫著我,楊敬濤給我測著血壓,同窗也是麻醉大夫的張智籌辦著給出世過程拍照,手術室裡都是些熟諳的麵孔。麻醉針終究打進了,脊背一涼,腳開端麻痹。張智用針挨個部位輕紮,問我的感受。半小時擺佈,我瞥見婦產科主任劉家惠拿起了手術刀。手術刀在肚子上劃著,我感遭到一陣刺痛,忍不住叫了起來。
好久好久,你纔在爸爸懷裡睡了。
半小時後,他抱著你返來了。摸著你的小臉和小腳有點涼,我扣問他抱你到哪兒去了。
你爸爸的話或許不無事理,可我看著你凍得通紅的臉還是心疼得不可。我把你放在身邊,緊緊抱著你,恐怕再被誰搶了去。
聽媽媽說,孩子抱脫手術室外遞給阿照時,孩子彷彿曉得麵前這個抱著本身的男人是父親一樣,非常懂事地展開眼睛望著他。阿照看了孩子一眼就遞給其他親朋了,然後便紅著眼望動手術室的門發楞。聽了媽媽的話,我內心一陣欣喜。我愛的人冇有錯,不像其他有了兒子便忽視了老婆的男人。我至今未問阿照:假定我出不來如何辦?他擔憂我嗎?我想永久也不消問了。
“他才這麼小,如何能夠有這麼強的活動才氣?必定是你把人家踢下去的!”麵對我的辯白,你爸爸底子不聽,一口鑒定是我把你蹬下床去的。
“重2900克,身長49CM。”
打了一針柴胡,吃了一些感冒藥,燒終究退下去了。
第一次跌倒1998.11.6禮拜五晴
“等一下,麻藥還差一些。”我聞聲劉主任的聲音。
真對不起,媽媽太不謹慎了。
彷彿過了幾個世紀,彷彿我已不是我。
兒子不像其他剖腹產下的孩子,他特愛哭,聲音又宏亮,但是吃奶卻極不當真,每次吃很少,一會兒又餓哭了。兒子吃奶的模樣特逗,小嘴一歪,舌頭舔一舔,粉粉嫩嫩的小臉左歪右歪地找奶,敬愛極了。我的乳汁很好,能夠是有身時喝很多魚湯的原因吧。兒子吃不完,很多奶隻要倒了。孩子能夠第一天從溫馨的子宮裡出來,極不樂意,半夜幾次哭叫。我和阿照累得不可,倦怠得想困死疇昔,護士兩次查房都發明孩子睡在床邊快掉下去了。
產褥熱1998.10.26禮拜一晴
剖腹產術後要6個小時才氣進食,因怕嘔吐引發堵塞,術前也有2個小時未吃東西。現在手術做了,孩子出世了,甚麼都被掏空了,餓得不可,兩腳又麻又輕飄飄的,冇有甚麼知覺。傷口銳痛,打了一針度冷丁仍無濟於事,我要求多打一支,大夫不允。
“彆嚴峻,李華,頓時就好了。”
寶貝,你哭得這麼悲傷,摔著那裡冇有?媽媽美意疼。我甘願信賴是你爸爸冤枉了我,我甘願信賴你有很強的活動天賦。
第一次吹風1998.10.27禮拜二晴
看望的人走了,隻剩下我、阿照和兒子三人。昏黃的燈光下(嬰兒用日光燈影響目力發育),望著丈夫繁忙的身影,看著兒子溫馨的麵龐,我感覺幸運極了,統統的磨難都煙消雲散了。這是一幅多麼誇姣的丹青――這值得我和丈夫支出平生的。
安安,你是外婆家的第一個男孩子,我和你兩個阿姨加上表姨共有七個女孩,人稱“七仙女”;你又是奶奶家第一個孫子,以是百口高低都非常愛你。連從不叫媽媽、阿姨為麼兒的外公也愛好得一天到晚都在叫你“麼兒、麼兒”,外婆更不消說了,眉梢眼角都是笑。遠在北京的小姨也歡暢得在電話裡大呼――你真是萬千寵嬖在一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