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會，方敬俄然展開眼，問：“我明天半夜起來了嗎？”

“太多了，明天我拿去影印吧。”方敬抄到半夜，手都麻了，打著嗬欠說。

“狀元也冇我們考很多。”想起高考那段玄色的日子，方敬怨念很重，“起碼狀元不消考英語！”

岑九：“？！！”

方敬謹慎翼翼地刷去大要的銅綠，沾了印泥，將後背的紋路拓在一張白紙上。

方敬九點上班，博物館離得也近，八點起來都來得及。

“七點。”岑九把書合上，說，“你還能夠再睡一會兒。”

寶zang是寶藏還是葬來的？為甚麼同一個音有這麼多分歧的漢字啊！

脫盲班離方敬租住的處所不遠，公交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明天教員有點拖堂，方敬站在路燈底劣等了十多分鐘，纔看到岑九胳膊下夾著兩本書從課堂裡倉促出來，高大俊朗的身形在一堆高矮胖瘦的男男女女中間格外顯眼。

方敬點頭：“彆擔憂，你測驗必然能合格的。”他對岑九充滿了信心。

看了半天看不出眉目，方敬隻好把銅錢細心地收了起來，扔在抽屜內裡。

床頭的鬧鐘響，岑九抬手把鬧鐘關了，說：“你睡。”說完翻開被子起床。

方敬畫了半天，俄然轉過臉，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岑九，兩眼連焦距都冇有，看著彆提多詭異了。

岑九點頭，臉上的神采有點扭曲：“課上完了，要測驗。”

“你們比考狀元還辛苦。”岑九說。

方敬歪著腦袋看了岑九半天，然後漸漸地站了起來，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摸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昂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九點了，岑九要下課了。

岑九：“……”

方敬從床上一躍而起，穿上衣服，出門去接人。

淩晨兩點，寢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岑九心中一凜，趕緊放下書籍，跑到寢室門口，看到方敬公然又生硬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熟門熟路地摸到桌邊，攤開繪畫本開端鬼畫符。

顛末脫盲，岑九字認得很多，但是寫得不好，像小門生寫的。他把本子接過來，說：“你的字寫得真都雅。”

“週六。”

舒舒暢服地洗了個澡，褪去一身的暑氣，方敬把玩動手裡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