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申明狼籍,都城那個不知安南王日日歌樂,夜夜新娘。這般花名遍天下的男人,如何值得一個女人處心積慮?”
滿畫樓裡,鬆子正替白婉芯寬衣,忍不住獵奇問道,“二蜜斯,為何不留下王爺?本日但是大喜之日啊!”
尉遲肅現在想來,還是感覺匪夷所思,梵音寺便也罷了,可白婉芯身為隋陽王府二蜜斯,為何呈現在倚紅閣這般煙花之地?
尉遲肅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肯定,這個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如果窗外人的朋友……
聽到尉遲肅的話,她整小我都有些懵了,隻是幾步以後,尉遲肅突然停下,冷酷的聲音悠悠的傳來,為她指了一條回倚紅閣的路,“這個破廟出門,過兩條街口,便是同柳巷。”
一手甩開了女子的下巴,她站的不穩,有些跌跌撞撞的坐回了草甸子,尉遲肅整小我都有股不耐煩,目光不時的在她的身上盤桓,彷彿是在打量,她是否在扯謊。
“你早便知?那白婉茹現在那邊?莫非你早知自個兒的花轎會被送進安南王府?”
嗬,該來的,終要麵對。
那日也不知遭那個暗害,尉遲肅酒醉醒來時,瞥眼卻見身側躺著一個女子,心驚之下也暗知此中必定有詐。青樓當中,在女子身邊醒來無可厚非,隻他來此,並非為了清閒,想來若非泄漏風聲,那便是故意人用心為之。更何況,以尉遲肅的酒量,不至於不省人事,而那酒,他也隻呷了一口。
聽到她的話,尉遲肅彷彿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毫不但僅是個青樓女子,話中的口氣也更是刻薄,嘴角嗤之以鼻的一笑,彷彿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究竟是甚,令女人曲解,我會對你這般人儘可夫的女子,感興趣?”
未時剛過,女子垂垂轉醒,尉遲肅負手而立,站在破廟的窗前,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
尉遲肅不知此舉有何不當,可這聲色場裡見慣了恩客的青樓女子,竟表示出了幾分掙紮之意。女子驚駭的盯著麵前的人,目光模糊間在顫抖,眼眶裡的淚水呼之慾出,雙手不斷的推搡著尉遲肅寬廣的胸膛。
“王爺風騷成性,是以父親命我嫁你”,眼瞼低垂,白婉芯一言不發的沉默了好久,盯著窗前細紗飛舞的幔簾,案前大婚的紅燭搖擺,她似笑非笑的望向外頭烏黑的天井深深,暴露一抹苦澀的自嘲,笑容不置可否,“父親捨不得長姐。”
“我本就是小人。”
一襲嫁衣嫣紅如血,鳳冠霞帔,三千如瀑青絲現在被挽成了髙髻,白婉芯雙手食指攪動,鎮靜的等候著一場侷促不安的‘難堪’。
明知問不出個以是然,但仍想在她的話語中抓出些蛛絲馬跡。
冇曾想,此言一出,倒是非常受用,她當真便溫馨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