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來,楚徽宮當日掛著的纔是假貨?”
女人頓了頓:“奴婢也不曉得。”
蕭鈺一麵讚歎,一麵疑道:“可天子非賀樓族人,卻曉得血祭之法。不過不管如何,玉屏卷也已經取消了,陳浚已經尋回四幅畫,阮夢蘭也已助得天魔解開封印……”
蘇婺一言不發,邁著大步走向府門。顛末這麼多天的走動練習,他對這座小院子的佈局已經非常清楚,每一步都穩穩的踩出。隻是夙兒的禁止使得他的行動稍有停滯。
陳煜安排在此的下人本就隻要三四個,兩個已被蘇婺一掌擊暈,他不曉得哪兒來的邪氣,脫手竟是毫不包涵。而另一個被嚇得遊移不敢上來,隻要夙兒搏命攔住。
肅王一貫口無遮攔,有話說話。是以眾將士對他的話幾近信了八分,剩下的兩分迷惑也僅是因為駭怪未退罷了。
蕭靈玥看著她,目光有如堅冰:“楚徽宮吊掛著的也並非假貨,玉屏卷指的不但僅是澹月圖與日夕圖,而是兩幅一模一樣的澹月圖,另有兩幅一模一樣的日夕圖。”
蘇婺固然雙目失明,但工夫倒是一點冇廢。他曉得夙兒是蕭家的人,是以冇有脫手。不過要分開的執念卻一分不減。
“景家?”
帝王的旨意連夜頒下,陳浚集結羽騎精兵,趁著雨夜出了城。
夙兒冒雨拽著蘇婺,要求道:“蘇先生,你不能走,現在江淮這麼亂,你若走了小郡主非急死不成。”
“我現在是個瞎子,就算到了王爺身邊,再也不能幫他,反而成了累墜。”他伸直得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哭著哭著便道,“我不去……我不會去找王爺……”蕭鈺心頭一顫,不知被甚麼牽動,她俄然將他拽了起來:“我帶你去。”
肅王的兵馬傾巢出動,在璞玉將趙家軍截了下來。麵對上萬人馬,趙家軍竟也隻要吃了閉門羹的份。
“肅王,您現在若能棄械,太子定不會多加指責!”趙家軍的將領沈劍於無法之下,隻得對著城樓高喊。
女人倉猝將他扶起:“章將軍,王爺冇有出事,你不必擔憂,是景家出事了。”
“當然值得。”離她比來的趙已枝聞聲低語,回過甚來,“不然活著,又有甚麼意義?”
“我莫非要去懷瑞王府偷東西?”蕭鈺跳起來,擺了擺手,想到他的心狠手辣。她渾身寒毛直豎。
“你想去哪兒?”蕭鈺再問了一遍。換來的除卻雨聲再無其他。這話自是白問,蘇婺想去哪兒,世民氣知肚明。可蕭鈺此時不敢脫手攔他,又不能不攔他。隻好問出這麼一句,讓他曉得她就在他麵前。
“不是。”
但是話音一落,房外卻俄然傳來一陣喧華。
在江淮郊野的一間屋子裡,長日躺在榻上的男人彷彿聽到了鐵騎風馳而過的聲音,擺手把屋子彆的一頭正籌辦藥膳的女人叫了過來。
“章將軍……江淮已經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