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琰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二皇侄人前一貫慎重得體,似這般孔殷火燎的實在罕見。
“如何了?孩子可保住?”陸宥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倉猝問道。
“放開,你這登徒子!”‘秦若蕖’氣得俏臉通紅,雙眸惡狠狠地瞪著他。
陸宥誠又是一聲長長的感喟,回身出了院門,很快便消逝在她的視野裡。
“是她,必定是她,必定是李側妃做的,是她,我要找殿下,請殿下為我作主……”姚庶妃猛地反握著她的手,神態有幾分猖獗。
這個嬤嬤,亦是陸修琰從當年服侍無色生母梅氏的下人中挑出來照顧他的,夫家姓高,二皇子府裡的人都叫她高嬤嬤。
長樂侯夫人受傷,陸修琰原覺得長樂侯會推遲乃至懺悔不再上摺子請調西南邨,但是隔得數日,長樂侯竟在當初承諾的時候內上了請調的摺子。
長樂侯,的確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陸修琰回府時天氣已暗,下人便奉告他二皇子府上派了人來將皇長孫接了歸去。他點了點頭暗見曉得,又隨口問:“王妃呢?”
她是練武之人,天然不將這些小傷放在眼裡。隻是……
“既然被罵了登徒子,那總得做些甚麼才氣名副實在,這纔不負罵名。”
不過也不要緊,她自問統統做得□□無縫,莫說事過境遷,便是他們在現場,隻怕一時半刻也瞧不出甚麼馬腳來。
她定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提著裙裾迎了上去。
‘秦若蕖’見一踢不中,當即揮出一掌,掌風淩厲,卻還是擊了個空。
李側妃倒是想走,隻是對方如此誹謗本身,她如果就此走了,豈不是顯得本身心虛?
陸修琰沉默地立於一旁,目光落到殿中心正跪下謝恩的英偉男人身上,眼神不自禁地有幾分龐大。
曹氏望著他消逝的方向,又看看亂作一團的屋內,好久,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容。
從正陽殿出來,背動手走出一段間隔,俄然見一名內侍急倉促地行至陸宥誠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後,陸宥誠神采一變,快步分開。
“哼,討厭,再不睬你了!”無色揉揉被□□得有些疼的臉,恨恨地跺了頓腳,氣呼呼地回身朝院門跑去,染梅見狀倉促朝秦若蕖行了禮,邁開腿追了上去。
陸宥誠本是有些不耐煩的神采在聽到她這話後一下子便斂了下去,腳步亦隨之停了下來。他定定地站在原地,聽著裡頭愛妾的哭聲,很久,歎了口氣道:“命人好生服侍著,目前還是好生保養身子要緊。”
陸修琰笑歎一聲:“甚麼登徒子,我不過想為你上藥罷了。”
陸宥誠一愣,薄唇緊緊地抿成一道,半晌,又問:“是男還是女。”
陸宥誠臉上遺憾之色更濃了。
陸修琰腳步有一刹時的遲滯,隻很快便答覆如常。他一揮手,屋內侍女福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此時的正院內屋內,青玉低著頭輕聲道:“蕖蜜斯,錢伯初來乍道,現在才勉強在都城站穩腳根,長樂侯府並非平常府邸,隻怕一時半刻以內……”
“好生服侍姚庶妃。”曹氏冷冷地叮嚀姚庶妃的侍女,再淡淡地掃向李側妃,最後目光落到扶著她的侍女身上,“扶側妃回屋。”
屋裡亂糟糟的鬨作一團。
這邊亂成一團,一樣有孕在身的李側妃雖有些幸災樂禍,但大要工夫還是不得不去做,隻是也恐怕混亂當中會傷及本身的孩子,故而隻由侍女扶著站在門口處,假惺惺地說幾句不鹹不淡的話語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