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_第32章 再上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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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偷閒公然便偷閒,兩今後便讓福三兒備了馬車往慈恩寺去了。九街十二裡坊,到處都能見得日漸濃酣的春意,梅蕊打起了簾往外看,風將她耳畔的碎髮吹起,她別緻隧道:“這便是長安的春光麼?我還是頭一回瞧見。”

“仍舊賞花卻不等為兄,這是個甚麼理?”他話間竟帶著些怨懟,“如果尋不見你了,可讓為兄如何是好。”

他的聲音撩得她眉頭動了動,“本日一見,便感覺我的目光公然不差。”

福三兒在前邊坐著,轉頭從油壁車外邊看她,拔高了聲:“這春光哪兒和哪兒的,不都一個樣麼?”

梅蕊笑道:“不一樣,宮中的春光被天家威儀壓得喘不過氣,渾身透著驕奢矜貴,哪有內裡的安閒。”

梅蕊恍若無事般往四周瞧著,“賞花呢。”

梅蕊當時出宮太急,護軍府上也未有她換洗的衣裳,福三兒當即問了她的身量命匠人替她連夜趕至了幾套,料子雖好,縫製終是有些粗陋。這回出門看花也算得是出遊,陸稹本身便是邃密慣了的人,也見不得她穿戴那幾身衣裳,便讓福三兒拿了套胡服給她換上。

如蒙大赦般,梅蕊落荒而逃,由福三兒扶著下了車,慈恩寺前儘是人頭攢動的盛況,梅蕊有些驚奇:“京中人賞花,公然這般癡狂麼?”

“貧嘴。”梅蕊正了正頭頂的渾脫帽,背動手的模樣非常蕭灑俶儻,軟錦靴踩上了慈恩寺人來人往的台階,便往寺中走去。

陸稹盯著她耳後那片肌膚盯了好一會兒,簾子被風吹起,落了春陽在如玉的肌理上,晃得他有些目炫,隔了半晌後才壓下聲對她道:“這本是我的私心,自打對學士存了心機的那日起,便命人替學士縫製了這身衣裳。京中時髦胡風,旁人穿戴卻多有東施效顰的意味,但我感覺如果學士穿起來,定會平增幾分颯爽。”

陸稹看了她一眼,“學士的這句話有些不對。”

梅蕊橫了他一眼,往四下看去,“這裡如許多人,少謹兄不要同愚弟玩鬨。”

“如何不對了?”

她盤算了主張假裝未曾產生過方纔的那一幕,頸後的肌膚卻透著粉,比玉麵美人更要活色生香,陸稹的笑隔著鮫綃若隱若現,也不肯她感覺難堪,答了她方纔的話:“西明寺的牡丹確切開得好,我也瞧過,學士若想去,那他日我便帶學士去就好了。”

陸稹瞥了他一眼,“你這雙眼睛,倒真的是雌雄不辨。”

“誰說本王是來元果院中賞花的,”降落的聲音傳來,“本王來元果院中參禪,不可麼?”

再也坐不住了,梅蕊轉過身去,手按在膝頭,挑著眉看他:“護軍如何會曉得我的身量呢?”

梅蕊麵上一紅,福三兒的聲音適時地從內裡傳了出去,“二位公子,慈恩寺到了。”

是恭王。

梅蕊後退了一步,酥得腿肚子都冇了勁,捂住嘴將陸稹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冇說話。

梅蕊這纔回過身來,對陸稹赧然一笑:“頭回見著如許新奇的景色,一時失色,還望護軍莫怪。”

“你方纔喚的那一聲,”他不依不饒,“再喚一次。”

另有更要性命的,在這佛家平靜地做了怕是輕瀆神佛,陸稹呼吸短促起來,昂首便要去吻她的脖頸,將要碰上那片惑人的肌膚時,元果院前看管的和尚的聲音俄然傳來:“王爺,元果院中花期未至,賞不得斑斕,還請王爺去彆處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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