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總管升職手劄_第177章 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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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中比熱更不能忍耐的,是那些蚊子和蠓蟲。蚊子是淺玄色的,蠓蟲是深玄色的,它們不管白日黑夜都成群成群地飛舞。它們在叮咬人上比蛇要凶多了,一叮就叮到肉裡去。我仆人們的臉上、胳膊上到處都有被它們吸吮過的陳跡。他們不斷地撓那些腫起來的小包,把臉都撓破了,這使他們看上去醜惡不堪。有一天,一隻大蠓蟲咬了我的眼皮,腫得我睜不開眼睛了。黃仆人他們見了我那副不幸相竟然還笑,說我像個受氣包。成果那兩天我在帶路時視野恍惚,常把他們帶到波折叢中。我恨透了那些蠓蟲。心想這叢林中能管住蠓蟲和蚊子的,或許就是陽光了。陽光為甚麼不把它們全都一針一針地紮死呢?被蠓蟲咬過的處所出奇地癢,我老是用爪子撓,撓得次數多了,血就流了出來。血和魚的味道很類似,有點腥。血是玄色的。我不怕血,可我的仆人卻很怕血。一出血,他們就要往傷口塗藥。藥的味道實在難聞,比我拉的屎還臭。

夏天也有敬愛的處所。到了夜晚,鳥兒就在樹上對著星星唱歌,唱得好聽極了。黃仆人他們也不捨得早點進帳篷安息,他們攏起一堆火,也聽鳥兒唱歌。在叢林裡,春季開的花實在很少,到了夏天,形形色/色的花才風風火火地開了。那花開得千姿百態的,聽黃仆人說,紅黃粉紫藍白的花應有儘有,而每種色兒又細分了幾種。他說絨線花是深紅的,百合花是淺紅的。說野菊花是金黃色的,而朝陽花是淺黃色的。說芍藥花是水粉色的,而手掌參花是深粉的。他一給我講色彩,我就不耐煩。他們那裡曉得我這狗眼和他們看到的不一樣啊。在我眼裡,吵嘴兩色就夠熱烈的了。比如菊花的白,是最亮的白,你遠遠就能看到;而芍藥的白,是模糊的白,要到近處纔看得清楚。手掌參花的黑,是濃濃的黑,而豌豆花的黑,是淺淺的黑。彆的,看花實在最要緊的是形狀,花是冇有同一個模樣的。比如百合花很像人笑的模樣,手掌參花就像一截一截的臘腸。小朵的菊花跟人衣裳的釦子一樣,而芍藥花就像被蒸得開了花的白麪饅頭。除了形狀,花另有香氣能夠記著它們。一蒔花就有一種香。以是我感覺人單單是從色彩上看花是傻瓜。

俄然,我聞聲了小優的呼喚:“阿黃--”你們不曉得,就是我看不見的東西,隻要它能發作聲音,我遠遠就能聽到,這點上我比人要強多了。我尋著叫聲飛奔而去,感受要把本身給跑飛了!到了那邊一看,一頭黑乎乎的東西正沙啞地衝小優叫著,小優舉著雙手,不幸巴巴地後退著。我見那東西比我要胖很多,猜想它的力量比我大,硬是和它撕扯能夠會虧損的。黃仆人說過,胖的植物都很蠢,我就悄悄溜到它背後,衝著它的小尾巴咬了一口。它嚎叫了一聲,在原地轉了個圈,約莫是想看看它的尾巴還在不在吧。我很奇特,這傢夥長得滾圓滾圓的,尾巴卻又短又細。小優趁那東西回身的時候,趕緊朝一棵樹爬去。我是第一次見到他爬樹,爬得那樣快,的確趕得上鬆鼠了。那黑東西見小優上了樹,就奔到樹底下圍著樹轉圈。小優向我喊道:“阿黃,咬它,你一咬它就跑了!”我就汪汪汪地衝它狂叫著。它約莫很討厭我的叫聲,冇有多久,就低頭沮喪地走了。它已經走得冇影了,小優才從樹上跳下來,他癱倒在地上,淚光閃閃的。他顧不得采花了,跟著我回駐地,每走一程就要栽跟鬥,可見已被嚇軟了腿腳。回到駐地,他說在林中遇見了野豬,當時他在采花,聞聲有一種怪聲傳來,一看,本來是頭野豬在樹乾上磨牙,野豬朝他衝去的時候,他就緩慢地爬上一棵樹。黃仆人問小優,野豬如何冇傷著阿黃?小優說,野豬能夠不喜好吃狗,阿黃如果兔子的話,也就冇命了!黃仆人皺著眉頭警告小優今後不要伶仃行動,真如果出去的話,要隨時帶著槍來防身。他們還說,幸虧遇見的是野豬而不是黑熊,不然他早就冇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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