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聽到陣陣腳步聲，轉頭一看，見是蘇念語，忙噙著笑容道：“女人返來了。”

蘇念語天然不能說是因勝利給姨娘庶妹添了堵的原因，抿了抿唇，淡淡道：“不過是想到了好笑的趣事罷了。”

遂，蘇念語喚住了元霜：“不急，晚些時候吧。”

嬤嬤便會笑著說道：“嬤嬤清算不了的，另有您的外祖母，女人自是不消怕的。”

徐嬤嬤自是欣喜，待看了蘇念語一眼，將將變了神采：“哎喲，我的大女人，這天還乍寒乍寒的，您如何冇把手爐提了去？”

她還小的時候，還經常抱著她在懷裡，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小背道：“夫人生前托老奴必然要細心照顧您，不能被旁的人欺負，如有人膽敢對您不敬，必然要奉告嬤嬤，嬤嬤定幫您清算了去。”

徐嬤嬤抬了抬手，作勢要打了元香，元香機警靈，從蘇念語的一側跑到了另一側躲了開，使得徐嬤嬤忍不住笑罵道：“幸虧你跑得快，要不非得打得你告饒不成。”

蘇念語也看了元霜一眼，冇再多說話，與徐嬤嬤一併進了屋。

可嬤嬤的故鄉石周縣離都城要趕一天一夜的路，嬤嬤舟車勞累，多歇息些總會穩妥些，人都返來了，也就不急著見上一麵。

因著給二女人經心極力“按摩”的原因，出了很多的力量，又冇有補返來，不免感覺滿身有力了一些。

元香嗯嗯應著，早就哧溜一下鑽進屋裡。

徐嬤嬤很快便來到了蘇念語的跟前，用粗糙的手碰了碰她的手背，幸虧是溫熱的，她這才放心了些，卻瞪了瞪元香：“你個潑猴兒，出了門也不提示女人把東西帶全，是不是又粗心了？”

蘇念語看了那絲網上白的，粉的梅花連成一片，笑道：“元霜倒是辛苦了。”

這表情一好，看著甚麼都紮眼了很多，路過一處花圃，見裡頭的各色海棠開得許好，便摘了兩朵彆在髮髻上，紅豔豔、嬌俏俏的。

徐嬤嬤一聽，笑著點了點頭；元香得了蘇念語的辯白，便長了氣勢，脆生生道：“嬤嬤您看，您又曲解了我，此次若冇拿甚麼好東西哄了我，我自是不睬您的。”

能整到二女人，吃這點小苦算甚麼，下次如有機遇，她還要掄著胳膊上去。

“萬一嬤嬤也清算不了呢？”

卻不想，嬤嬤所住的屋子門簾適時被挑了起來，暴露了一張剛正的笑容，恰是她的奶孃徐嬤嬤。

“這丫頭！”

一邊從屋裡走了出來。

嬤嬤是她身邊非常親厚的人，又離了蘇府也有些日子，天然是盼著嬤嬤返來的。

徐嬤嬤搖著頭，邊看邊笑：“你倒是跑得慢一些，猴裡猴急的，又冇人和你搶……看看人家元霜，做事穩穩妥妥的，性子又好，你也未幾學學人家。”

元香歡樂得驚呼一聲，眼巴巴道：“那能不能先給我幾塊？”

徐嬤嬤便朝屋裡怒了努嘴，“自是帶了的，帶了一箱子的珍珠快意糕，可夠你吃的。”

“我全放在了屋裡的大圓桌上，最大包的那包就是你的，其他包好的你也拿出來，玉蘭苑當差的全數都有，你就也一併全分了下去。”

因著元香比較活潑，還鬨騰，徐嬤嬤便經常喚她為潑猴兒，元香卻也不惱，在嬤嬤麵前老是嬉皮笑容的。

蘇念語走在日頭光輝的庭間石板路，行動輕巧。

徐嬤嬤哭笑不得，倒是一陣輕風吹得她回過神來，將將把嘴角的笑意一收，吃緊地掩著蘇念語往屋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