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跟在蘇念語的身側,顯得有些怠倦。
大嬤嬤也就是徐嬤嬤,是蘇念語的奶孃,對蘇念語的心疼和照顧,那的確就跟寵溺冇兩樣。小的時候,如果她略不謹慎打個噴嚏,或是嘴巴癟上一癟,大嬤嬤都會嚴峻備至,噓寒問暖半日,恐怕她受了丁點的委曲。
蘇念語天然不能說是因勝利給姨娘庶妹添了堵的原因,抿了抿唇,淡淡道:“不過是想到了好笑的趣事罷了。”
卻不想,嬤嬤所住的屋子門簾適時被挑了起來,暴露了一張剛正的笑容,恰是她的奶孃徐嬤嬤。
正說著,元霜把手從絲網上收了返來,把花籃子放在邊上的一張小木椅上,便籌辦去了大嬤嬤的屋裡。
可嬤嬤的故鄉石周縣離都城要趕一天一夜的路,嬤嬤舟車勞累,多歇息些總會穩妥些,人都返來了,也就不急著見上一麵。
平白讓蘇念語又笑了,道:“嬤嬤,還真不是元香的錯。本日日頭恰好,又冇甚麼風,我並不感覺冷,反而是有些出汗,故冇有帶了手爐。”
她還小的時候,還經常抱著她在懷裡,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小背道:“夫人生前托老奴必然要細心照顧您,不能被旁的人欺負,如有人膽敢對您不敬,必然要奉告嬤嬤,嬤嬤定幫您清算了去。”
徐嬤嬤自是欣喜,待看了蘇念語一眼,將將變了神采:“哎喲,我的大女人,這天還乍寒乍寒的,您如何冇把手爐提了去?”
這表情一好,看著甚麼都紮眼了很多,路過一處花圃,見裡頭的各色海棠開得許好,便摘了兩朵彆在髮髻上,紅豔豔、嬌俏俏的。
“不辛苦。”元霜笑著道,又看了屋裡一眼,“女人,大嬤嬤返來了,唸叨著要找您,我說您出去了,估摸著還要一會返來。又看嬤嬤剛返來,免不了乏困,我便讓她先去睡會了,等您返來再去喊她。”
“女人是想到甚麼暢懷的事情了?”
元霜聽到陣陣腳步聲,轉頭一看,見是蘇念語,忙噙著笑容道:“女人返來了。”
“嬤嬤,你最好了。”
因著元香比較活潑,還鬨騰,徐嬤嬤便經常喚她為潑猴兒,元香卻也不惱,在嬤嬤麵前老是嬉皮笑容的。
話雖是如此,徐嬤嬤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些,也不如方纔與元香嬉鬨時來得真。
遂,蘇念語喚住了元霜:“不急,晚些時候吧。”
徐嬤嬤抬了抬手,作勢要打了元香,元香機警靈,從蘇念語的一側跑到了另一側躲了開,使得徐嬤嬤忍不住笑罵道:“幸虧你跑得快,要不非得打得你告饒不成。”
元香嗯嗯應著,早就哧溜一下鑽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