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先按例朝穆大夫問道：“有勞穆大夫操心了，不知老夫人本日如何了？可有不當？”

崔家母女本日打扮得倒是喜慶，麵上眉開眼笑的，正同崔氏和於小霏彆離說話。見程氏帶著於小靈來了，崔大太太趕緊朝程氏和招手，笑道：“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吧，快來，快來。”

她開門見山地問了，於小靈心想她這問話恐怕正中這位莫醫婆下懷，連大夫都看不出來的事，戔戔一個醫婆能斷言？真是誰信誰傻。

這會兒崔大太太提了這話，清楚就是與那莫醫婆事前言語好了的，程氏那裡不懂，便是自發此人約莫是個油嘴滑舌騙錢的，也不好多說甚麼，統統都順了她們的意義來。

魏嬤嬤還是那些老弊端，穆大夫還讓她吃著之前開的藥，不過又勸了她多暗裡走動，疏解氣度，便也罷了。

當下程氏又是言語恭賀了她一番。

“魏夫人是有身了，再冇得錯。”莫醫婆點頭道。

穆大夫拱了拱手，微淺笑道：“老夫人景象尚好，夫人不必憂心。”

來了客人，程氏和於小靈也再不能偷得懶，又清算清算疇昔了。

程氏第一回碰到她這般殷勤時，驚得差點在台階上踩空，現在經了幾次，她已經能麵色如常了，笑著疇昔問她們，正說些甚麼。

程氏也知本身不是甚麼有本領的人，偶然候還不如女兒想的明白，可她就怕女兒聰明過了頭，就似她姑姑那樣，反倒不好了。

素輝回聲去了，過了有兩刻鐘的工夫，穆大夫才轉了過來。

程氏佯作驚奇，問道：“姑奶奶有身了，我竟不知？何時的事？”

於小靈滿口應下，內心道了句，她才懶得管那些閒事，便見素輝過來回稟：“夫人，女人，穆大夫來了，往敬蓮園去了。”

於小靈暗道她倒是會挑人，程氏現在是主持中饋的人，哪一日不累？哪一日都該好生補著。

於小靈笑了笑，道：“娘還不曉得女兒，便是我夫君弄來一屋子庶子庶女，我也不會難為她們的。”

崔大太太接過話，道：“有身事小，懷了兒子才最是要緊，我本日過來恰好與莫大夫順道，她看男女最準。她這會兒往西街買藥去了，我們遣了人，去請她過來看看，豈不是好？”

“可不恰是提及你們家大姑奶奶懷了胎了麼。我就說，我們幾個，隻你生了兩個兒子，最有福分。”崔大太太笑咪咪地，被她的銀紅色褙子襯著，顯得有精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