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巔，巔在碧霄。

蠟淚順著燭身滑落在燭台中，“嗶剝”一聲輕響，燈花悄悄地爆開。

柳非煙涓滴冇有跟這些人酬酢的意義，直接問道：“我們二人但是第一批上山的？”

“她與明宗的恩仇，並非僅僅是五十年前那一場惡戰罷了。”岑風閉了閉眼，眉間有著沉重與哀思，彷彿是回想起了一些痛苦的事情，“她與明宗的淵源不成謂不深，明宗哺育她二十餘年，這等恩典，她不但不報，反而做出有損師門聲望之事……”

一白鬚老者閉目假寐，趺坐於茶幾旁，聞聲木門翻開以及緊接著的腳步聲，遲緩地展開眼，轉過甚來，一雙眼眸似是蒙了一層淡淡的陰翳，目光順次落在白輕墨、蘭簫、蘭蝶和軒羽四人身上，然後悄悄地收回。但是，那觸及其目光的四人則下認識地放輕了呼吸，那雙蒙著陰翳的大哥的眼睛，彷彿儲藏著無數江海，浩大而博識，風霜刻印成網，一層一層地埋在他的眼底，那是光陰沉澱的陳跡，冇有一絲鋒利鋒利之意，倒是無可抵當的平和。

柳非煙看向北堂尋，將九夜丟給他：“你留在宗內主事，事不宜遲，我立即上山。”

白輕墨下認識地看向岑柳。後者正往矮幾中心的燭台中添油，彷彿感到到她的目光，抬開端來微微一笑：“內裡冷，進屋坐罷。”

那人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本來這便是岑少主的……”說著便見柳非煙狠狠地瞪過來，趕緊止住了話頭，“弟子方纔多有獲咎，請前輩包涵。”

坐在一邊吃杏仁的蘭蝶此時亦目瞪口呆，其手中的小碟落了下來，撒了一地的杏仁。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碧霄之以是被稱為碧霄，其山之高，其景之偉，人間之最。

那人展開卷軸細心辨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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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尋點頭：“他們來了就好。可有其他異狀？”

“是。”

“柳前輩莫要打動！”站在其身後的一名紅色錦衣男人趕緊攔住了那就要脫手之人，走上前來對那些弟子作揖，“諸位師兄弟切勿鎮靜，我是北堂尋。”

蘭簫亦一笑，看向盤腿坐在右邊的岑風：“確切有很多，是以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蘭簫微歎：“難怪先前百裡尊主揚言要嚮明宗複仇，本來碧霄山底子從未有過，當年與魔宮血戰的，亦是明宗弟子。”

岑風搖點頭，道：“你們還是冇有真正見地到《大滅儘經》的短長，這些人的身材當中種有血蠱，除非母蠱號令他們死去，則母蠱不死子蠱亦活。想來你們對血蠱亦略知一二，臨風山莊韓氏一族，便是受血蠱所控。”

這是在破鈔了整整兩個時候才達到山頂以後，四人腦中同時閃現的一句話。

岑風道：“當年廢功確切對她形成了極大的毀傷，不但是我，就連師父都以為她今後再冇法習武，卻始終未曾推測，那《大滅儘經》竟如此凶悍，能修複經脈並令其重拾內功，而更令我們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收回了功法，她卻早已此經爛熟於心。”

那弟子答覆道：“除了前輩和北堂少主，碧落教主和沉月宮主已於本日下午申時上山。”

木門“嘎吱”緩緩關上，岑風、岑柳、白輕墨和蘭簫彆離坐在茶幾的四個位置上，蘭蝶和軒羽則在一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