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派的長老因而站出來:“想來祁至公子必定不會存有害父之心,這不過是一場曲解,幸虧是化險為夷了。”
祁無芳一怒,劍眉高高地上挑,藍黑的眼眸中翻滾著肝火,那渾身的霸氣便掩不住地放出來,把一乾下人都嚇了一跳。
隻見流文曲眉頭舒展,拿起祁榮身前的酒壺,倒了一杯,置於鼻端細聞,然後將酒杯交給圍觀世人一一嗅了嗅。
“爹,大哥想必不是用心的。”祁無芳趕緊走上前來,扶住祁榮因肝火而顫抖的身材,安撫道,“大哥長年經商,如何會曉得這些,本日也是擔憂您的身子,這才換上的藥酒。您可千萬彆曲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世人皆不滿地拋出疑問。白輕墨諷刺的勾起唇角。
“見過故鄉主。”
祁無遊陰沉著臉走過來,向白輕墨做了個揖:“鄙人方纔對宮主出言不遜,衝撞了宮主,還望白宮主恕罪。”
祁無遊立在一旁不敢發話。
“芫花?”吳大夫驚奇道,“這副方劑裡頭絕對冇有芫花。老夫雖醫術不精,但這點藥理還是知曉得略通透。既然放了甘草,那便毫不敢放芫花的。”
此言如一道驚雷炸響在世人耳際。
祁無芳見狀立即站出來,滿麵怒容地喝道:“是誰?是誰賣力給老爺抓藥的?”
祁榮見流文曲那般神采,心下又是一個格登,麵色也跟著陰沉下來:“流老,這藥酒是否另有不當之處?”
白輕墨隻是淡笑:“過獎。隻是,此時是否該當問一問,這酒……到底是誰端上來的?”
白輕墨擺了擺手:“無妨。”
流文曲道:“祁老,可否將此人喚出來,老朽有些話想要問問他。”
“――且慢。”
流文曲再道:“幸虧白宮主發明得早,不然這藥酒一下肚,便再無迴天之力了。”
祁無芳亦道:“大哥一貫仁孝,此番也隻是美意,畢竟並未形成傷害,爹,您還是先坐著,隻是本日先彆喝這藥酒了罷。”說著號召下人,“給老爺換茶水上來――”
流文曲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是老朽在這藥酒中嗅出了一味芫花。”說著將手中的酒杯交給了驚奇的吳大夫。
世人的目光唰地集合在了流文曲的身上。
祁榮道:“是老夫府上的大夫,此人醫術雖不算是絕頂,卻也算是奪目。莫非這配方有題目?”
吳大夫答道:“恰是。”
“那不就是了!”
流文曲掃過四周世人,道:“略懂一些醫理的人都該當曉得,我們藥學當中有‘十九畏’與‘十八反’,此中講的便是各種藥材藥性相剋,以防藥材誤用。”
聽著這一番對話,不曉得醫理的內行人皆迷惑――
隻是此時,人們的目光都快速集合在了祁無遊的身上。
“那另有甚麼題目?”
流文曲再次出聲,打斷了祁無芳的話。
吳大夫趕緊道:“我寫的方劑當中,絕對冇有芫花這一味藥,定是抓藥的人弄錯了呀!”
有些人已經點頭,流文曲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道:“方纔老朽在此藥酒中嗅出了甘草與芫花的氣味,而甘草反芫花,恰是‘十八反’當中的一‘反’。”
祁榮本來非常馴良歡樂的臉,現在也陰沉了下來。
“這兩味藥有甚麼不當麼?”
終究酒杯傳到了白輕墨手上。
一旁的崆峒派長老站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著白輕墨道:“清楚是你出的手,那一縷勁氣如果打在了祁故鄉主的身上,刹時便可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