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施主氣度,彷彿並不凡俗之人。若施主能靜坐山中秉心修煉,來日或許便能得道西去。何必涉足塵凡,平白染上些肮臟蕪雜之事?”方丈的語氣帶著對青衣男人的讚美,也略帶些規勸,“恕老衲直言,天下時勢不測,塵凡風雲將亂,施主這等得道之人,何必再將本身捲入龐雜塵凡,平白惹出些邪念?”
“鄙人先時道聽途說,寺廟中的門檻,是釋迦牟尼的肩膀,是以纔不容凡人踩踏。”青衫男人麵對著方丈拱了拱手,麵上掛著清淺的笑意,“不知這僅僅是傳言,還是佛門中確有此說法?”
華清州分歧於其他劃一第的都會,作為前朝的都城,非論是政治還是經濟氣力都是中原數一數二的高度。是以,華清州的城主並非朝廷委派的處所官員,而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城主”。在華清州,非論是處所人丁辦理、戶籍政策,還是闤闠打算和各項政策,朝廷都不予插手,而是全權由這位城主一手籌辦。在華清州群眾的眼裡,城主纔是他們真正的“天子”。
鬨市街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青衣男人一笑:“鄙人受教了。”
金色的禪杖上,三隻圓環悄悄閒逛,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方丈的雙眸彷彿古井無波,定定地看了青衣男人半晌,忽的悄悄舒了一口氣,左手捏起印迦,微垂下頭行了個禮,緩緩道:“既然如此,施主請好自為之。”
方丈斑白的髯毛垂落在胸前,右手拄著一支鍍金禪杖,一張衰老的臉上安靜無波,卻儘顯平平高深:“施主願習得佛法,是我佛門之幸。隻是方纔施主所言,卻並非佛門中人所體貼的。關於門檻,非論其淵源如何,我們皆以平常之心對待它。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眾生芸芸,隻要心中有佛,心存善念,那便是對佛祖的無上敬佩,並無凹凸貴賤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