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墨緩緩展開眼,床頂錦緞精美,純白的簾帳漂渺,素淨幽雅,隻在帳角繡了一朵蘭花。撐著床板,吃力地坐起家,目光由渙散緩緩聚焦。
看那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至發間不見,蘭簫歎了一口氣,不再同她辯論,大掌包裹住她攥在他胸前的手:“你為我好,我很感激。但是,你做錯了。
唇瓣被碾磨得微腫,紅得幾近要滴出血來,白淨的臉龐上染上兩朵紅霞,那一雙烏黑燦若星鬥的眸子,卻儲藏著極度龐大的神采。
白輕墨被迫得不竭向後仰,終究隻得用胳膊肘撐住身材。就算二人之間仍舊有一些間隔,白輕墨也恍惚地感遭到上方那男人的體溫模糊約約傳過來,頓時連呼吸都變得生硬。二人對峙了半晌,隻見蘭簫的目光從她的眼中挪出來,一寸寸往下,掠過她的鼻梁、嘴唇、脖頸……
再一次悠悠轉醒,已經身在床上。
“……白宮主醒了……”恍忽聞聲有女子的聲音說道。
她終究使儘滿身力量緊緊地去握他的手,而蘭簫亦用力地回握她,帶著安撫與濃濃的密意,更加深深地吻了下去。
男人溫熱的身軀緊緊地貼上來,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通報到她的身上,白輕墨感覺身材幾近要被燙化,聽得耳邊這一句低聲呢喃,腦中嗡的一響:“你瘋了!”
待他離得這麼近了,白輕墨纔看清他的神采。還是是溫潤如玉的麵龐,清俊高雅,唇角掛著一如既往的笑意,那雙烏黑的眼眸中卻連一丁點暖和之色也無。穿戴一襲簡樸的黑袍,墨發垂在腦後,末端用一根玄色細繩鬆鬆地綁了,是沐浴過後的裝束。
“你終究問了。”岑柳笑道,“蘭教主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大略去了半條命,敵手卻還冇處理。他扔了一張輿圖給我,讓我把你先帶返來,他留下清算殘局。你昏倒的時候並不久,現在還未過醜時。這裡是碧落教的西域分壇行宮,蘭教主方纔已經返來,眼下正在安設傾雲樓主等人。”說罷轉過身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隱晦不明的意味,“他頓時就會來了。”
門口月光下,男人一身黑袍長身玉立,揹著光看不甚清神采,夜風從門口灌出去,拂動男人的衣袂墨發,謫仙之姿風采翩然,眉眼深深地望著她。
她底子冇有把話說出來,如何會有人曉得她心中所想……
呡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白輕墨被問得有些不耐煩,道:“出山來混竟懶到連名字都不改,岑柳,你是不是恐怕彆人不曉得你是岑風的曾孫?”
目送岑柳走出房門,白輕墨一手抓緊身下被褥,渾身如泄了氣普通坐在了床上。腦中疼痛逐步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暈眩,渾身的力量彷彿都被抽暇,軟軟的冇有一絲力度。端著茶杯的手開端顫抖,內裡的茶水潑濺出來,顫抖愈來愈狠惡,終究連茶杯都端拿不住,“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下,瓷杯摔碎,淡綠溫熱的茶水濺落在床邊和剛換好不久的寢衣上。
紅色的簾帳放下,大床上的空間變得愈發緊急。感遭到他正將她的衣服往下拉扯,白輕墨腦中暈頭轉向,卻還是本能地顫抖著推拒。衣物纏住了她的手腕,略一掙紮便更落了下去,細緻的皮膚透露在微涼的氛圍中,身上男人的體溫更加通報過來,讓民氣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