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重慶_第13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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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後的會客室,門懸“懲惡揚善”,若非有小和尚收支,我還覺得住了兩袖清風的公安局長。室內貼滿各種油畫,凡?高的《向日葵》,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米勒的《拾穗者》。正中是一幅裸畫――霍夫曼的《出水芙蓉》。

拜見虛空是在傍晚時分,山上百鳥奔騰,秋風起,黃葉簌簌飄落。

徹夜我們是一對豬

我從家裡疾走而出,在濱江路行走。半夜蕭蕭霓虹閃動,耳聞浩浩江水,心潮起伏彭湃。沉著下來想,當著吳倩的麵衝父母生機,我是不是過分度了,“秦風你是不是男人,你這是做給誰看?”人生十有八九不快意,快意者俱都具有“三味真藥”――餬口、愛情、家庭,樣樣不缺樣樣飽滿。而秦風,你到底具有甚麼?

虛空陪我觀閱,嘖嘖稱奇之餘,我忍不住尊讚:“想不到大師有此等雅好。”虛空趕緊解釋:“施主彆曲解,牆上的玩意兒滿是假貨。”本日之虛空,全無當初之儒雅,舉止辭吐與黑老邁無異。讓座後沏工夫茶,隻斯須茶氣氤氳,暗香沁脾。我為求解而來,拋出一個特彆的題目:佛與人的辨彆。虛空含笑道:“佛與人都有性器官,佛是‘覺者’,人乃‘能者’,佛即人,人亦佛,你能做到大智、大悲、大能,便是眾生之佛。”

慚愧突襲心頭,我掙開老媽的手,“刷”地跪下,“那天跟爸頂撞,他必定氣得要死,幫我勸勸他,當時跟吳倩吵,一時節製不住才……”話未說完,老媽忙將我拽起:“你這是作啥子孽?”而後歎道,“你這臭脾氣呀,和你爸當年一個樣,得改改了二娃,不然要在社會上吃大虧。”我忙不迭稱是,老媽就問:“你是不是真愛吳倩?”我點頭默許。“有多愛?”我嫌老媽嘮叨,說:“愛情這等事,咋能以一句話描述。”老媽不依不饒:“媽就要你講,愛能夠講出來。”

老媽如此當真,我不忍躲避,想想打了個比方:“跟你離不開爸一樣。”老媽破涕為笑:“懂了懂了,愛她就要給她幸運,極力滿足她的要求。”我說:“吳倩心無所求,倒是她媽勢利,要車要房,巴不得送她一輛私家飛機,除了載人,空位置全放歐元。”老媽就斥我不對:“她們餬口的環境分歧,有這需求天經地義,車子屋子又咋啦?現在滿大街都是車,把都會搞得烏煙瘴氣,屋子這兒一幢那兒一垛,你又不是冇阿誰才氣,向著車子屋子鬥爭,爸媽都支撐你。”老媽話畢,抬高聲音說,“我存的五萬塊,你能夠拿去投資。”

虛空講授深淺適宜,我卻聽得含混,乾脆托出近期所為。說到和羅小米偷情,虛空連呼“罪惡”;提及公司的明爭暗鬥,他又連呼“善哉”;講到跟吳倩的糾葛,虛空神采嚴厲,悶呼“阿彌陀佛”。然既來則安,信他便權當朋友,掏心掏肺一番交換,虛廢話匣大開,“上天有好生之德,人類有貪婪之心,我們處置各行各業,目標是儲存,善惡交叉,吵嘴混合,皆為公道”。虛空政法大學畢業,哲理經見堪比學者。

“彆……彆,爸脾氣暴躁,他會將你擯除出門。”吳倩和順地撫摩著我的胸脯,“我們見機行事吧。”耳聞“擯除出門”四字,想這男人莊嚴敢情被他爸當了“飯掃光”,我從床上彈躍而起,突然進步嗓門:“他們算啥東西?不就有幾個臭錢,我曉得你們上海人,自誇崇高儒雅,三代之前還不都是農夫。”鑒於隔壁睡了老兩口,吳倩扯住我的衣角,抬高聲音安慰:“你如何能如許說話?”我甩開她的手:“咋就不能說了?他們的確不成理喻!”吳倩咿咿唔唔地哭起來,這時老媽狠惡一聲咳嗽,接著傳來老夫的怒斥:“二娃你作啥子孽,還不從速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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