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重慶_第5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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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耳畔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喂,哪位,你找誰啊?”聽語氣像中年婦人,竊覺得吳倩裝怪,我打趣道:“找吳大蜜斯,你是她家保母吧,費事您叫她一下。”話畢她就火了:“你如何說話的?甚麼保母,我是她媽!”我噎得喘不過氣,緩慢地掐斷手機,心想吳倩真夠狠的,不睬我也就作罷,還把我號碼刪除,手機也給媽媽掌管。心頭一陣罵咧,街上暴風高文,少頃,下起瓢潑大雨。

天亮時分,陳永勝一個急電擾醒春夢。周大炮苦心安排有了良效,電話裡一番酬酢,陳永勝忽地抬高調子,陰笑著問:“秦風,能不能暗裡搞幾批茅五劍,有機遇一塊合作。”我明白“暗裡”的深意,合作當是冇題目,前提是他得分一杯羹。暗作思忖,我說:“‘茅五劍’代價早做透了,一箱賺不了幾分錢,現在廠家都推‘特供’,酒質包裝和原品無二,隻是出產地點有辨彆,加了‘股分有限公司’。”陳永勝聽得含混,估摸他是內行,我又道,“你若信不過兄弟,明天給你空運兩瓶,先咀嚼咀嚼。”這廝就跟我裝傻:“客歲有人送禮,正宗茅台特供,出廠價才二百八十八,你說的是這類酒吧。”我大笑不迭,歎道:“陳哥也有被蒙時啊,大師既然是兄弟我就不賣關子,這酒內部價二百四十八,我客路廣乾係硬,貨源不是題目。”話至此陳永勝悶聲不語,我知他堅信不疑,旋即變了個笑容,“陳哥乾係網踏實,不能華侈這層資本,咱倆聯手賣給軍區做集會用酒,事成以後利潤平分,絕對賺得杯滿缽滿。”

躲進報亭才覺衣領已濕,念及吳倩母親作為,涼意如波瀾翻滾。尋求吳倩的男人很多,論挨次我排二十八號,數字同我春秋驚人符合。且說吳倩這妮,薄施脂粉儘有容顏,不學妖嬈天然豐韻;平素不喜燈紅酒,閒時愛看聖賢書。這等本質博眾生愛好,自是人之常情。上海這座慾望都會,貌似崇高實則俗豔,低調婦女已然未幾,更不消說妙齡少女。我曾問吳倩:“排我前麵的都是些啥人物。”吳倩說:“最好的開勞斯萊斯,最差的也開寶來。”細問學問凹凸,她頗不耐煩,“那些個有錢的,粗人俗人!不是官宦之子就是商賈以後,要撈個文憑還不簡樸?”我算三無職員,聽來頗傷自負,可吳倩立作轉折:“放心吧,就算他們是李嘉誠、博士後的祖宗又如何,本蜜斯全瞧不上,你有輛摩托就行了,閒時帶我逛逛,我坐後邊摟著你,呼吸春季的氣味吹吹夏天的風。”

胃酸如驚濤翻湧,冷意遍襲滿身。轉念思忖,吳倩不來自有來由,相互都是剩男剩女,相互都有難唸的經。她媽鄙夷我更有事理,物慾橫流,有幾人淡薄名利,隻看品德不向錢?客歲大學同窗集會,班長阮二攜妻帶子,另幾名成都美眉,雖單身赴宴,卻已是大腹便便,將為人母。就連滿臉斑點的劉玉梅,也嫁了個養豬專業戶,每天駕麪包車送通威飼料,比開甲殼蟲還拉風。昔日少男少女,或為人夫或為人母,唯我等良民出息未卜。集會令大夥各懷苦衷,劉長感喟結婚讓同居合法化,卻少了一味愛情的藥。周大炮反應冷酷,我拿話打單:“你娃再不勾兌,把穩剩女都成人妻。”周大炮黯然道:“急啥子急,有錢還愁娶不到老婆。”我就開他打趣:“芳華荷爾蒙隻剩尾巴,你不急慌?”話畢周大炮神采驟變,脖上贅肉扭成一團,頓了頓卻肉笑圓場:“龜兒子說得對,色是男人本性,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騷。”現在回想,周大炮的詭異表示事出有因,當年自稱一夜七次郎,為何提及性無能,反應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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