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冇有兩端甜。”溫好一字字道。
“老奴聽二女人的。”溫平低了頭。
這是向她要後路了。
“擔憂我父親清算你?”溫好漫不經心瞥他一眼。
“一千兩銀換你一句實話,很劃算吧?”
母親對父親用情至深,又是個急脾氣,還是先與外祖母通個氣更穩妥。
不過二女人說得對,如果不跟著二女人走,現在他們父子就要完了。
哦,就連父親,把母親逼入絕境大半也是為了兒子。
溫平非常清楚,二女人隨便一樣東西都代價不菲,天然是拿得出來一萬兩的,更令他吃驚的是二女人前麵的話。
溫平捏著銀票苦笑:“老奴就是擔憂到時候老爺――”
“二妹如何了?”溫好的反應令溫嬋一頭霧水。
而溫好除了此點,另有彆的的考慮。
“是,是,是,二女人說得是。”溫平舉著袖子,不斷擦額頭盜汗。
溫好也冇賣關子,以雲淡風輕的語氣道:“我父親存的很多好東西,都被你搬空了吧?”
“溫管事,有句話傳聞過麼?”
溫平依言坐下,悄悄心驚。
溫好目不轉睛望著長姐,落下淚來。
她從那邊曉得的這些隱蔽?
說來好笑,溫平助紂為虐是為了兒子,父親的族兄助紂為虐亦是為了兒子。
“大姐這麼早就回了。”
固然她清楚,錯的不是她,是那些耗費知己的牲口,可一想到宿世的本日若她冇有去看那街頭賣藝的少年,或許大姐就不會出事了,便忍不住慚愧。
“那就憋著。”
隻是對父女乾係冷酷的溫好來講,這和她有甚麼乾係呢,隻要不把貪婪的手伸到母親頭上就好。
溫好今後仰了仰,語氣仍然不疾不徐:“溫管事這話錯了,我明顯是拯救。救你的命,也救你兒子的命。”
她翻開油紙包拿了一塊酥油鮑螺遞給溫好。
“他的虧空何止一千兩,他早就回不了頭了。”溫好目光隨便投到窗外,淡淡道。
溫好回到溫府用了午膳,小憩了一陣子溫嬋便來了。
姐妹二人吃過點心,溫嬋道:“二妹,我們明日便奉告外祖母吧。”
她想說的實在是抱愧,說很多很多聲抱愧。
她朱唇微揚,與溫好輕笑時的弧度那般類似,那雙純黑澄徹的眸子中儘是密切。
等溫平走了,寶珠忍不住問:“女人,就這麼把一千兩給了他,不擔憂他懺悔嗎?”
溫平忙站起來。
他規複明智並不會悔怨方纔的決定,而是恰好先做了決定,才從絕境跳到窘境,讓他能稍稍沉著思慮一下。
這個猜想令溫美意如刀絞。
他不得不承認,方纔一向被二女人壓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