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事,儘管說。”
發小就是如許,自小一起長大,裴如玉眼皮一跳,穆安之就知他在想甚麼。穆安之有半點非常,裴如玉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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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藍太後慈愛的拍拍他的背,“我這裡明天供來上好的楊梅、黃杏、枇杷、櫻桃,你帶些去給如玉,他就愛這些生果。”
“男人漢大丈夫,取德不取貌,這麼重視邊幅做甚麼。”
聽得諸人都笑起來了。
闔宮高低,能如許直接開出票據跟藍太後要東西的也就是穆安之了。藍太後笑著打量這個孫子,穆安之不見得是才調最為出眾的皇子,但是,這是個最有交誼的孩子。藍太後的鐵石老心都不由有些動容,她笑歎一聲,“我猜你也是為著如玉要的這些東西。放心,有,都有。剛還聽她們說如玉要往北疆仕出來了,你們夙來要好,多去瞧瞧他。我那老姐姐最疼如玉,眼下還不知要如何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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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離的事,你是如何曉得的?”裴如玉聲音驀地減輕,穆安之倒吸一口冷氣:慘了,露餡了!
“你對北疆倒比我更熟。”裴如玉聽完穆安之的嘮叨後說一句,穆安之脫口道,“我翻北疆輿圖翻了多少遍,倒背如流也不含混。”說完後才覺漏嘴,補一句,“先前不是說就藩,你想,好藩地也輪不到我。不過就是極南極北極西這些處所,我找書正研討著哪,彆到時冇個籌辦。”
“走甚麼?”裴如玉不動聲色的說一句,垂眸給穆安之續了些茶,穆安之端茶吃一口,“你們不是和離了麼,你一不利,她立即就找高枝兒飛去了!”
他的祖母孃家姓藍,與如玉的祖母是本家姐妹,隻是藍太後出身藍侯府旁支,裴老太太是侯府嫡女。現在的藍承恩公府,纔是藍太後端莊孃家。以是,說是與裴老太太是姐妹,實在隻是族姐妹,到底差著一層,並非遠親姐妹,不然如玉不至於被遠謫北疆。
裴如玉半刻鐘都冇用,穆安之就把本身做的那古怪夢都奉告他了。裴如玉板著臉,“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如何能信。”
“不是重視邊幅,起碼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你先前腫的跟半拉豬頭一樣……”穆安之冇完說是因為裴如玉的臉已經陰雲密佈了,芭蕉扇搖的跟風火輪似的!穆安之揉揉鼻尖,轉了話題,“水開了,從速煮茶吧。”還說本身不重視麵貌,一說他丟臉就給人神采看。
“一早上週紹就給我送去了好些,拿我那邊的就是。”穆安之隨口對付兩句,以為藍太後操縱他也操縱的很經心,可見他還是很有代價的,便一笑去了。
如玉能過,他也能過。
穆安之出宮去尋裴如玉,倆人在外頭裴如玉暗裡置的小宅子裡說話。穆安之端量裴如玉的臉半晌,方鬆口氣,肩頭都跟著一鬆,“總算是好俐落了。”
“漸漸來,你也彆急。出宮的事輕易,你現在住的玉安殿是東宮偏殿,陛下不賜府你就彆搬,不必你急,鳳儀宮就急了,冊東宮的聖旨是下了,冊立大典可還冇停止哪。”裴如玉說到鳳儀宮東宮就忍不住撇嘴,不屑道,“東宮一冊,鳳儀宮就該策畫著讓諸皇子就藩的事了,難不成還留著大大小小的皇子在帝都跟陛下培養父子密意?”
聽到最後穆安之說本身病死在宮中,裴如玉決然喝道,“那你如何冇夢到孫六的事?另有,你那夢底子不準,我跟內人底子冇和離,她要與我同赴北疆,甘苦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