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郎中又道，“也不必然，東宮臨時非論，卓禦史也不是好纏的。”

“牛在暗，牆在明。天然是城牆的事更要緊。”鄭郎中點頭，“那些陰詭小計，終是上不得檯麵，何必多操心機。”

穆宣帝哪能不惱，太子苦勸討情，穆安之及時把二皇子拉了出去，拿帕子給二皇子擦擦頭上的血水，跟內侍要了淨水讓二皇子淨麵，二皇子眼含熱淚，“我不孝啊我不孝。”

二皇子持續禁足檢驗，夏尚書奪職歸家。

穆宣帝將奏章重重一摔，“怪道有錢置外室，倘再給他幾件差使，怕一個外室都不敷！”

穆安之將刑部鞠問後的成果及相乾卷宗具折奉上，修城牆撥銀百萬兩，終究落到城牆上的不過二十萬兩，餘下八十萬銀子都被經手之人各階朋分。

杜長史道，“請殿下需求在禦前為二殿下討情，哪怕先臨時撤了禁足之令也好。”

“我又不聾。”一張胡餅裹上大蔥，鄭郎中吃的更香，與許郎中道，“你漏了一事。”

鄭郎中夾筷子小黃瓜，“換小我也不會放開手讓我審。”

胡安黎有些躊躇，“我這支都被逐削髮族了……”

穆宣帝道，“那剩下的八十萬兩呢？”

二皇子被帶到禦前時的模樣就甭提了，麵龐肥胖、涕淚橫流，穆宣帝問他銀錢的事，二皇子抽抽泣噎的也都應了。

“那一起子老滑頭，除了實在推不掉的，事都往何家推。我們暗裡說，那何傳寶懂個屁，平時說錢都覺著俗的一個大少爺，他曉得修城牆是如何回事？眼下銀子還差大幾十萬，何家必定是拿了的，但也不成能拿這麼多！殿命令你急審，就是不想此案久拖，待何家的銀子查出切當數量，剩下的就得二殿下出來對證了。”許郎中吃東西詳確，不似鄭郎中大口咀嚼，他漸漸的扯開一片胡餅嚼著，“到二殿下這裡時，難不成要三殿下親審？”

“還真是。滿朝高低，這麼不怕獲咎人的，也就是三殿下了。”許郎中道，“三殿下一貫得慈恩宮偏疼，何家又是慈恩宮的遠親，雖說聽聞三殿下與何大人不睦，可我們如許，是不是也過了些。”

二皇子都要退回銀款，不過，他是穆宣帝的親兒子，穆宣帝如何也不能宰了二皇子。夏尚書身為一部之首，在工部五年，莫非對二皇子所作所為當真一無所知！

鄭郎中給他夾塊燉羊肉，“用飯。”

至於新尚書的人選，穆宣帝召陝甘謝總督回朝接任工部尚書之位。

穆安之道，“眼下銀子已經追回二十萬兩，換得力之人，重修城牆，背麵的人應當不敢亂來。”

“那也不至於。二哥正在禁足，等閒打噴嚏的事也不至於轟動陛下，這必是病的狠了。”穆安之道，“我帶著太醫一道去，免得內侍再去太病院傳旨了。”

穆安之知杜長史是美意，隻是對二皇子這類一哭二鬨三吊頸的手腕有些不屑。穆安之到禦前，穆宣帝問，“有甚麼事？”

鄭許二人暗裡闡發，覺著卓禦史礙於東宮必定顧忌二皇子一案。不料，卓禦史冇有半分顧忌，上本上的狠準快，一副要將夏尚書拉上馬的模樣。

穆宣帝恨聲斥罵，“不爭氣的東西，朕親生的骨肉，去挖自家牆角，貪自家的銀錢！”

“比朝中禦史管用。”鄭郎中道，“要不是這頭牛，就北城牆修的這品格，但遇戰事，必出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