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章章_第八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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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我隻遠遠看上一眼便是。”

“是了是了,歸去罷,今後是要改改這管不住腳的弊端,定不能如本日這般了。”

梅西聽罷笑道,“也是,你且歸去罷。”

本來不是琴,是瑟,最早的瑟有五十弦,故又稱“五十弦”,《詩經》中有記錄“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我有佳賓,鼓瑟鼓琴”。瑟曾為漢宮常用,現凡人愛用琴,瑟且難撥,故銷聲匿已久,現在此人將“幽蘭漢樂”的音色展與麵前,瑟如琴鳴,樂如流水,讓幼章忽地想起昔年建安曹子建的一句詩,“願為西南風,長眠入君懷。”說得大抵就是現在這個意義了。

大師坐在蒲墊上,盤腿清心,見了人來,行了佛家的禮,少勤等人也順次行禮。

這本是一則西周史,那兩句話恐也是送書人所提撰。

少勤不信那輕塵法師妄言,到眼下倒回想了幾番,如何這般玄乎,剛從廟裡返來,不沾些福分倒罷了,竟病了起來。

大師望她一眼,忽巋然一笑,“《華嚴經》有雲,當年佛祖拈花,惟迦葉一笑,既而步往極樂從一朵花中便能悟出全部塵凡,得升無妄之地,故有一花一天下,一佛一如來的說法。今後行事,倘若施主能對峙己見,不為世俗所擾,還是能得享一世繁華的。”

大師法號輕塵,慣會看麵相,少勤少不得要拜拜他,去後院麵見時,遵循端方撒上一層晨露,熏些塵香,如此這般,才放了少勤與幼章出來。

幼章笑道,“我雖不曉得這些佛家言語,平常人信得,我卻不信然,你內心想是如此,一麵不信,一麵卻要求得,哪有那麼好的境遇,都能隨了你的心。”

少勤捏她鼻子,“你這丫頭,我是為你操心,你反倒提及我來了。”

疏影聽了,喜道,“這是哪家的蜜斯在林內操琴,琴聲脆得很。”

自那日從上元寺返來,幼章駭得一身虛汗,歸去喝了兩碗酸梅清冷湯,心是靜了下來,隻如此冷熱瓜代,當下便發了寒,病將了起來。

香涎道,“這是二房一名叫琀之的蜜斯贈的,雖說送得不大時宜,但對女人你來講,解一解悶也是有的。”

梅西哈哈一笑,“還是你有定力,倘若來者不是衰弱有力之輩,你是不是還得坐定青山,等一曲終罷才揮劍自去。”他轉念一想,“那裡來的小娘子,竟如此賞識你,看來你這道家做派的半個削髮人,也當的不儘然啊。”

從後院出來,少勤略有不忿,“這說得那裡的話,我既見了他,也不說些討喜的話,惹得我內心一絲空落落。”

當下便行外男覲見之禮,一套行動不拖泥帶水,言辭真懇,“小女子自當鄙人,擾了二位先生雅興,亦實為不責,隻雖臥居閨閣廂中,也聽聞孔門之瑟,庖犧作瑟的典故,隻眼下也聽小雅之琴,然琴瑟伐鼓,以禦田祖,以祈甘霖,以介我稷黍,以穀我土女的意境見不得,今二位文士讓小女子開了目睹,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幼章這裡埋頭聽著,疏影急不成耐,彷彿如她所想普通,那舞劍之人眼風竟掃了過來,喝了一聲,“甚麼人在那邊?”

幼章那廂撤退,梅西放劍問道,“瑜卿,你方纔是不是一早便瞧出了端倪,有人張望,怎的不提點我。”

幼章施禮撤退,走到林外瀑前,腿痠軟了兩分,幸虧疏影扶住,她彷彿虛境,“幸虧二位先生君子門下,不與我計算,這要傳了出去,與外男獨見,我的名聲也就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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