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氣就微微暗了下來,總算把奏章寫好了。
“少碎嘴!你也去做好你的事,叫王可兒去書房磨墨服侍著,把高行愷的住處也安排一下。”
李惲並冇有興趣看那些繁體字的白話文,取出筆墨紙硯,卻見硯台裡的墨不敷,等了好一會兒,王可兒才端著茶具快步出去。這小宮婢也才十四歲,身量不算高,走路步子輕巧,腰肢柔嫩,長得美麗可兒,胸脯卻平平的,有點遺憾。
王宅的財權、帳務權、保護兵權、管家權都在莊宅使寺人手裡,本身的安然當然不能由彆人做主,得給他們拆分了。但是,手裡人纔不敷,這些寺人都與宮裡有千絲萬縷的乾係,或許另有一些彆人安插的“釘子”,想要鼎新一下,還真是有點費事。
“殿下說的是阿誰大鬍子吧,他來了的,小婢見殿下在忙著,便讓他先退下了!”王可兒拿了燈出去,回身去傳晚膳了。
一起乘車回到興寧坊澧王宅前,福奴先下車,跑下台階去叫開門,喊來兩名充當門房兼做雜役的年長小黃門內侍,叮嚀一人將馬車趕進澧王宅西麵的雜物房,挽馬拉去廄房喂料。
李惲淺笑看著她手拿墨條在硯台裡用勁撚磨,捏得纖細的手指都有些發白了。墨條被磨去一小截後,硯台裡的墨又濃又黑,能夠寫很多字了。王可兒便又跑開,一會兒拿了團扇來,站到李惲背後扇著。
“讓福奴去傳話,把宅裡管事的人都叫到中堂,孤一會兒要見見他們。”李惲又皺眉道。
見本身批示不動的人被李惲訓了,福奴大感稱心,一臉八卦地笑道:“之前在宮內就傳聞他們好吃懶做,殿下出閣時,宣徽院就調給這麼些人。遂王宅那邊奴婢都是勤奮的,小宮婢就十幾個,傳聞遂王愛召小宮婢侍寢,才十四歲就做爹了,另一個又懷上了,可他還每天住郭貴妃宮裡呢,八成又是看上了哪一個。”
李惲招招手道:“彆煎你阿誰茶了,又加薑又加蒜的不好喝,先過來磨墨。”
常住臥房有兩個,正式臥房在中堂二樓上,因為夏天住樓上風涼一些;另一個在中堂前麵,作臨時歇息用。中堂後的臥房左邊就是書房了,書架上冇甚麼藏書,都是弘文館帶回的抄本,作學習之用的。皇子的學習課本主如果經史子集、算術、音樂、律法等等。
但如果文采不好,用不了這個格局,那也要白話文,敘事體裁格局為古散文。散文雜論啥的都難不倒李惲,但用白話文就很頭痛了,他隻能先快寫,把想說的事說清楚,打個草稿再潤色一遍,用上白話文。
聽王可兒這麼一說,李惲頓時想起了本身母親段氏。她雖是便宜老爹在潛邸時的宮婢出身,但至今卻還冇有封號,如何也得給掙一個,不說貴妃、惠妃甚麼的,起碼也要有個昭儀或美人的。
李惲笑著一拍福奴的腦袋,這小黃門和另兩名宮婢是母親段氏從寶文閣調來照顧本身的,算是可托可用的人,但其彆人就不必然了。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保護高行愷,恰好讓他管著那五十名老軍士,最好是把不能用的老卒都篩掉,換上年青可用的人。
“好咧!殿下兩三天冇回,小婢都替殿下擔憂呢,段娘娘曉得殿下肇事,必定得提心吊膽!”王可兒楞了一下,隻好放下茶具,提著小水壺倒水進硯台,然後開端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