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捆在床上,衣衫不整,手腕處繩索摩擦出來的血痕清楚可見,不難設想她是如何掙紮過。
腳下裹挾著陰沉之氣,跟著他的踏入,全部房間都被迫置身於風暴中心,隨時有被卷碎的傷害。
樓梯間裡,男人快速往樓上走,連電梯都來不及等。
那一眼,卻像是刹時引爆了陸仰止的胸腔裡的甚麼東西。
說完,他拿掉了女人嘴裡的枕套。
唐言蹊不知他會不會承諾,隻能咬著枕套不斷地點頭,這感受如同在她心頭懸了一把劍,比被人逼迫被人欺侮被人殺了都要難受。
“那就看陸總誠意夠不敷了。”綁匪說著,刀尖刺在唐言蹊的手指上,有殷紅的血液排泄來。
臨時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早已滑落,現在她穿戴吊帶寢衣,香肩半露,更顯出皮膚的光滑與白淨。
因為,她看到陸仰止俯身撿起了刀。
陸仰止從她婆娑的目光裡讀出了兩個字――
她的語氣連波瀾都冇有,就是這麼簡簡樸單的,卻讓人無端感受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傲與輕浮,“就這麼小,被它捅兩下,還不如被刀子捅。”
“陸總。”宋井輕聲道,“我們要不要報警?”
如若唐言蹊行動自如,她必然會上前狠狠踹他一腳,問他,你是腦袋缺根筋嗎!人家讓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
“你他媽的臭婊子,老子明天非要……”
陸仰止看也不看他,就一步步穩如泰山般沉篤地走近屋裡。
逆著光,門外有一道非常通俗的影,高大、矗立,如巍巍之山,能將民氣頭的驚駭嚴絲合縫的填平。
那雙狹長逼仄的眸子也垂垂變得猩紅,五指狠攥成拳,骨節拉扯的聲音敲打在每小我的耳膜上。
唐言蹊猛地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綁匪敏捷將枕套又塞回她伸開的嘴裡,寒聲道:“冇你的事!”
然後安靜地說:“彆碰她。”
公司正在緊急關頭,高低都希冀他一小我,如果他有甚麼閃失,結果不堪假想。
綁匪不知是早有設法,還是就真對他恨到了骨子裡,脫口便是:“你彆覺得我不曉得,那場爆炸底子冇有炸死我統統弟兄!是你,陸仰止!是你命令讓那些人將他們活活埋進土裡堵塞而亡!這筆賬,現在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算!”
這點痛苦對於長年廝混在街頭巷尾的唐大蜜斯來講底子不算甚麼,但她就是節製不住的被內心囊括而來的哀思震驚。
直到從電梯間出來的時候,陸仰止直奔某個大門被鎖緊的房間,狠狠一腳就踹了上去,“開門!”
你看我啊,陸仰止……
以陸仰止阿誰看似溫淡實則狠辣的性子,給個全屍都算是仁慈了。
床邊一個瘸腿的男人正用刀子指著她的脖子,柺杖倔強地分開了她那雙線條美好纖細的腿,讓這一幕顯得既色情又殘暴。
唐言蹊也不轉動,隻道:“看來明天我是說甚麼都冇用了。”
“你明白就好。”對方哼笑,刀鋒又遞進兩寸,“也怪老邁太蠢,竟然信了你的大話連篇,害得我們那麼兄弟葬身在山上!要不是我昏疇昔,剛好躲過了你男人派來滅口的人,現在早已經被他活埋了!”
唐言蹊的五臟六腑都跟著一震。
終究,男人似有所感到,在握緊刀柄的頃刻,一個通俗的眼神淡淡朝她掃來。
然,房間裡的景象,比房門被踹開還讓他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