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唐言蹊行動自如,她必然會上前狠狠踹他一腳,問他,你是腦袋缺根筋嗎!人家讓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
她眼底的紅,眼角的淚,如此令他擺盪。
以陸仰止阿誰看似溫淡實則狠辣的性子,給個全屍都算是仁慈了。
“你個賤人,還敢嘴硬。”綁匪將她按在床上,以刀尖抵著她的脖子,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老天爺留我一條命,就是叫我來找你報仇的,不然我地府之下都對不起枉死的弟兄!”
綁匪有一秒鐘被他的冷峻震懾,隨即嘲笑,“陸總不愧是當帶領當慣了的人,說話向來頤指氣使。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先看清楚現在的狀況,是你女人的命在我手上!你再敢跟我猖獗一句,我就剁她一根手指頭扔在你麵前。”
他低低淡淡地笑了一聲,睨著地上那把鋒芒冷冽的刀,緩緩開腔:“就憑這把刀,也想廢我一條胳膊?”
綁匪額間青筋暴起,“你個死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唐言蹊也不轉動,隻道:“看來明天我是說甚麼都冇用了。”
男人寒玉般的黑眸紋絲未動,開口還是那句話:“你想如何樣。”
宋井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明身邊的男人渾身的戾氣已然冇法收斂。
唐言蹊深吸了一口氣,還冇說話,那刀就不動聲色地刺進她的皮膚裡,劃開一道血口。
臨時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早已滑落,現在她穿戴吊帶寢衣,香肩半露,更顯出皮膚的光滑與白淨。
“那你殺了我呀。”唐言蹊眨了眨眼睛,笑著看著他,“不敢嗎?捨不得你冇做完的銷魂夢嗎?”
唐言蹊一驚,內心湧上不祥的預感。
他吵嘴清楚、安閒安靜的眼眸裡瞬息間風雨如晦,彷彿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一波拍碎在崖岸上。
那一眼,卻像是刹時引爆了陸仰止的胸腔裡的甚麼東西。
陸仰止從她婆娑的目光裡讀出了兩個字――
唐言蹊展開眼,那刀鋒公然已經從她的脖頸處移向了她的手指。
女人被捆在床上,衣衫不整,手腕處繩索摩擦出來的血痕清楚可見,不難設想她是如何掙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