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姐弟情深,六老太爺聽了這番話便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便去與你阿姐商討,看你阿姐情意如何。”
“那老婆子……”六老太爺隻說了一半,便搖了點頭不想再說。
溫太老爺當年亦有藉著兄弟名義勸過,但是有些性子又哪是旁人勸得過來的,四房就此成了曲水的笑話,早些年那些伉儷恩愛也儘數煙消雲散。
溫餘卿聞言,道:“還須得阿姐做主。”
六老太爺隻問了溫餘卿一句:“你可願你姐為你勞累平生,不得安逸?”
溫宥娘隻昂首不語,待溫餘卿高中以後,娶妻生子,羽翼飽滿,誰又敢再言出身之事?
溫宥娘不在乎六老太爺的勢,她總歸是要嫁人的,可溫餘卿要入仕,倒是急需如許的勢來。
“曾孫女不過一屆女子,如何能決這等大事。餘卿現在已滿十二,亦是該知事之時。若老祖宗情願,便與餘卿商討罷。”溫宥娘終究咬著牙道。
當初那女人妒忌過繼來的太夫人到處壓在她頭上,是以放出流言,幾令太夫人嫁不出去。
“這便是女人間的妒忌。”六老太爺感喟道。
溫餘卿聞言頓時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老祖宗教我!”
“厥後的事情,你也當從你祖母嘴裡曉得很多。”六老太爺說完這些,心中亦是一陣感慨。
見溫宥娘還是不語,六老太爺持續道:“庶族為官,有多艱钜,你在都城該當曉得。便是先帝與當今幾番皋牢庶族人才,但是與氏族比擬如何?你祖父有先帝與當今重用,亦不過是年老才位居二品,稍有差池便是連降三級,這幾十年宦途中亦另有溫氏一族的助力。如果餘卿單獨一人,隻此平生,能官居幾品?”
六老太爺點頭道:“能如此知事,倒也對得起你阿姐一片心疼之心。你是男人,便是揹負背棄父宗之名,今後若能出人頭地,實在也並無毛病。可你阿姐是要嫁人的,自來女子便不易,如果身上有一汙點,又如何能在世人麵前做人。”
待厥後太夫人嫁與溫府四房,父親恩愛,早得了貴子,再回籍探親之時,與那已是婦人的姐妹相遇。
可惜四房太爺剛強起來,寧死也要訂這一門親,直言便是為了娶進門來膈應溫太夫人的。
溫府四太爺心高氣傲慣了,人又左性,驚聞本身日日放在心間的老婆竟然戀慕彆的男人,竟是不分真假,自此跟溫太夫人鬥了起來。
一向到,溫太老爺竟給溫老爺子訂下了溫老夫人。
溫氏實在也並無多少勢,不過幾人退隱為官,但是在溫餘卿初進朝堂,外放為官之時卻能所用。待到根底妥當,六太老爺手中的勢就能助溫餘卿青雲直上。
便是那女子的身份,六老太爺當年亦查了出來,可溫老太爺要寵著,其他房的平輩又如何真能管得住。
“既如此,那你們姐弟可願過繼於六房。”六老太爺問。
“這一回老是選定了罷?”六太夫人道。
能曉得太夫人對吳府小公子成心,便是漫衍流言亦要有物證才方顯實在置太夫人再無翻身之地,也就隻要廖府的同齡姐妹能做到了。
朝廷上的氏族與庶族的辨彆,不但是出身那般簡樸,另有態度。
溫宥娘聞言並未驚駭,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磚之上,對著六老太爺昂首道:“求老祖宗成全。”
六太老爺聞言嗬叱道:“你們姐弟二人,你乃獨一男丁,自當撐起流派,如何事事躲在你阿姐身後,讓你阿姐做主?真是愧為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