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太爺點頭道:“能如此知事,倒也對得起你阿姐一片心疼之心。你是男人,便是揹負背棄父宗之名,今後若能出人頭地,實在也並無毛病。可你阿姐是要嫁人的,自來女子便不易,如果身上有一汙點,又如何能在世人麵前做人。”
溫太老爺當年亦有藉著兄弟名義勸過,但是有些性子又哪是旁人勸得過來的,四房就此成了曲水的笑話,早些年那些伉儷恩愛也儘數煙消雲散。
溫氏實在也並無多少勢,不過幾人退隱為官,但是在溫餘卿初進朝堂,外放為官之時卻能所用。待到根底妥當,六太老爺手中的勢就能助溫餘卿青雲直上。
六老太爺不得不出來禁止。婆婆孃家與兒媳孃家之間素有恩仇,這是要弄垮四房的做派。溫老爺子當時已是秀才,哪能這般等閒被毀。
六太夫人聞言就道:“餘卿尚好,可宥娘心機太重,也不知何人能夠開解。”
溫餘卿聞言,道:“還須得阿姐做主。”
溫宥娘那氣性,麵上看不出甚麼來,內心卻非常計算,到底是女兒家。
“當年我不讓你□□父的排位進祖廟,便是是以。若非他一意孤行,四房又哪會是現在這般模樣。而你□□母,那些年亦是受了太多的苦。”六老太爺道。
能曉得太夫人對吳府小公子成心,便是漫衍流言亦要有物證才方顯實在置太夫人再無翻身之地,也就隻要廖府的同齡姐妹能做到了。
溫宥娘不在乎六老太爺的勢,她總歸是要嫁人的,可溫餘卿要入仕,倒是急需如許的勢來。
六老太爺一管,便直言六太老爺對本身家中的老婆子有非分之想,有違倫理,逼得六老太爺隻能作旁觀。
加上溫太夫人亦是故意氣之人,步步不肯相退,伉儷之間相處竟是如同仇敵。
何況另有張氏一族遠在邊關的武官們,朝中需得有人走動方有崛起機遇。
六太夫人便將昨日同溫宥娘相談的一些事說了出來,“我這會兒還不信,四房的竟能狠下如此的心來,竟是要他們姐弟的命。”
朝廷上的氏族與庶族的辨彆,不但是出身那般簡樸,另有態度。
“那老婆子……”六老太爺隻說了一半,便搖了點頭不想再說。
說完這話,溫餘卿便將這些年的日子,與對溫宥娘心機的猜想通盤而出,再次叩首道:“姐姐想離開溫家,亦不過是擔憂餘卿與溫氏心中有隙。恐餘卿思及生母,心中不虞,於身材有礙。可餘卿又如何捨得阿姐陪餘卿一起背棄父宗,為千夫萬人所指?”
“這一回老是選定了罷?”六太夫人道。
六老太爺聞言算是非常欣喜,“到底是你比你姐姐要知深淺。”
若換溫宥娘是男丁,能與溫餘卿兩兄弟守望互助,恐怕本日便要跟溫氏鬨翻,亦要離溫氏而去的。
“以是,祖母與母親,便該死被她搓磨,該死被她害死?”溫宥娘問道。
“還是你敢賭?”六老太爺抬高了聲音道,“你敢嗎?”
賭下一任新帝是誰即位,賭那麼一個從龍之功,賭下一任天子不似先帝與當今這般過河拆橋,狼心狗肺!
溫餘卿麵色一片慚愧,卻還是道:“並非餘卿隻會躲在阿姐背後,由人做主。而是餘卿與阿姐二人夙來遇事便會相議,一起拿出章程。過繼之事事關嚴峻,餘卿不敢自專。若阿姐不肯,餘卿自也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