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乘勢殺來，魔火如跗骨之蛆在金蛇身上燃燒，火勢陰寒，專燒靈魂。

金象諦無法，身子一轉顯出原身，一條龐大的金蛇橫亙在血海之上，長有百丈，蛇首朝天如巨峰。長尾一卷一甩，一群修羅就化作血水。

目前塵儘光生，照破江山萬朵。

花開如我，我見靈山。

仙路唯艱，修行不易，本日我殺你，我們因果便體味了，待到來世，我度你重入仙門。”

餘清說的平淡，金象諦卻如遭重擊，猛的轉頭，盯著那株黑徑白葉亭立如幡的奇花，金色豎瞳中光彩暴漲，臉上一道道法紋閃現，如同神祗。

餘清隻是看著不動，一邊的招魂花卻彷彿收到了某種唆使，枝乾輕搖，頓時全部院子一暗，無數陰氣冥魂飄零，遠方一條血海奔騰澎湃，修羅夜叉魔王躍出海麵飛撲而來。

當時陳太玄笑了笑冇說甚麼，隻是餘清也冇想到他在招魂花裡留下一道鬼門，現在想來，他當初的問話也有幾分考校的意義了。

“太乙救苦天尊，上古大聖，化身千萬，威能無窮，在天呼太一福神，活著呼為大慈仁者，在天國呼為日耀帝君，在外道攝耶呼為獅子明王，在水府呼為洞淵帝君。

“神君是他，他卻不是神君。太玄上仙為法體真人，神君便是他的神道法身，坐鎮冥土，救拔幽苦，彈壓冥淵。”牛頭魔神回道。

“太乙道宗的弟子，出門帶的都有一枚接引符，碰到危難之時祭起，就能奉告周遭數十萬裡的同門，請其前來互助。剛好，我徒弟出門之前撲滅了這枚道符，但玄洲周遭百萬裡，太乙道宗又遠在東海蓬萊丘，能夠是剛好四周冇有人，也能夠是有人收到了資訊卻有事遲誤了，總之，直到幾個月後，纔有一名師叔來此。

餘清下山，衣袂飄飛，緲如神仙，模糊有歌聲傳來。

日升月落，清風如水，餘清在山頂已經站了九日。

“煩請尊神稟告神君，其間因果已經體味，不日我就會出發迴歸宗門，我應了這條金蛇，來世度他重入仙門，請神君多加照顧。”餘清道，徒弟的大仇已經報了，今後就一心修行罷。

金蛇嘶鳴，蛇口大張咬向牛頭，蛇尾也再次囊括而來。與此同時，遠處的妖神六臂抓住血龍用力一撕，血龍哀鳴一聲，化作血水落入血海，妖神雙翅一振，電射向牛頭。

鬼門漸漸翻開，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音，陰狠深沉，彷彿有無邊的怨氣殺意。

佛家禪宗六祖惠能也曾做偈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

血海上天魔和修羅撕咬，金蛇與夜叉飛卷，血浪滔天，前仆後繼，金象諦垂垂處於下風。

生命是甚麼，生命是水，水無常勢，生命也冇有常形。生命是砂，指尖輕砂，白雲過隙滄海桑田，最後隻留下淡淡的觸感。

“當然曉得，天下十八道宗之一，赫赫馳名的太乙救苦天尊的傳承，哪個修行人不曉得。”

餘清也有本身的設法，一是感念李樹景的恩典，兩世為人，李樹景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一個對他這般好的人，餘清不是鐵石，也不是禽獸，他受了李樹景的恩，就要擔起他的仇，他的因果。

餘清看著鬼門漸漸消逝，血海也消逝，這片六合又規複了平常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