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拉攏作者,她向周作人討張簽贈的滿身照,登在雜誌上,既做告白又討周作人歡心;為了穩定客戶,她特地推出八折優惠雜誌預訂,逢年過節還弄點“買一送一”的活動,加質不加價;為了擴大影響,她常常在雜誌上設置一些“話題”讓讀者參與,比方“女人是否要靠男人”“婚外戀存在公道嗎”之類,每次都能激起街頭巷尾大媽大嫂的會商。
蘇青的凶暴讓很多人大跌眼鏡,作家周楞伽曾挖苦:“寧波女人,比男人還短長!”還寫了一首打油詩調侃:“豆腐竟然吃蘇青,血型猶太賜嘉名”,意義是蘇青比猶太人更奪目。
女人是很靈敏的,厥後蘇青在《結婚十年續》中寫了一個叫“談維明”的風騷才子,研討者均以為這哥們兒就是胡蘭成。談維明與女配角“蘇懷青”有過魚水之歡,但始終冇能走到一起。
彆的,為了爭奪發行的扣頭,蘇青乃嫡親身扛著雜誌到馬路上發賣,與小販還價還將,乃至寫了篇文章《談扣頭》,將出版行業的潛法則全數挑破。
蘇青或許在政治上有汙點,畢竟依仗漢奸不是件名譽的事,不過她的確無能,散文、小說、時評都寫得相稱標緻,在文明界頗受推許。她還把活潑在當時上海灘文壇的一係列名流請來壓陣,如周作人、胡蘭成、譚正璧、秦瘦鷗、張愛玲、紀果庵、柳雨生等。在日本的節製下這群文人不敢談民族大義,隻能唱唱《後庭花》,裝點承平。
蘇青相稱張揚,贏利時錙銖必較,費錢時鄙吝摳門,行文時肆意汪洋,發言時口無遮攔。
是年上海灘產生一起命案,老婆周氏因不堪丈夫吃喝嫖賭抽敗光產業、頻頻毆打她,心一橫殺夫碎屍。周氏在審判時招認不諱,隻是悲歎本身命苦,厥後被判正法刑。蘇青感覺訊斷不公,提筆狂罵審判長,以《為殺夫者辯》為周氏鳴不平,成果導致支流非議;蘇青卻毫不相讓,又寫了《我與詹周氏》再次抗爭。再說蘇青口無遮攔,《秋海棠》的作者秦瘦鷗體胖,蘇青見了便笑嘻嘻問:“老秦,你不是叫瘦鷗嗎,還那麼胖?不如改名叫肥鴨算了。”她提及冰心,也是非常刻薄:“疇前看冰心的詩和文章,感覺很斑斕,厥後看到她的照片,本來非常丟臉,又想到她在作品中常矯飾她的女性美,就冇有興趣再讀她的文章了。真是說也好笑。”同為女作家的潘柳黛,蘇青有點看不慣其作派,潘腰粗麪黑,蘇青笑謔她:“你眉既不黛,腰義不柳,為何叫柳黛呢?”
賢人古訓“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被蘇青一改,成了句豪宕女名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台灣學者實齋在《記蘇青》一文提道:撤除蘇青的爽快以外,其筆墨的另一特性是坦白,那是赤裸的直言談相,絕無忌諱。在讀者看來,隻覺她的文筆的嬌媚敬愛與天真,毫不是鹵莽俚俗的感受。在她比來一篇文章中,有一句警句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經她奇妙地標點一下,女人的心眼兒流露無遺了……一個小女子,鬨得上海灘的男人們個個荷爾蒙平衡,不管罵她貶她吹她捧她,蘇青還是我行我素。小報攻訐說她的作品色情,品德有題目,愛財如命,蘇青在雜誌上坦言:至於不肯濫費錢,那倒是真的,因為我的承擔很重,後代三個都歸我扶養,仳離的丈夫向來冇有貼過半文錢,另有老母在堂,也要常寄些錢去,近年來我老是入不敷出的,天然冇有多餘的錢可供華侈的……至於討書款,我的確是一分一厘一毫都不肯放鬆的,這是我應得之款……談起蘇青與胡蘭成、張愛玲兩口兒的友情,也是源於她的雜誌《六合》創刊號上,張愛玲頒發了一篇散文《論說話不通》。厥後蘇青感覺張愛玲很有才調,便再次向其約稿,張愛玲又寫了一篇小說《封閉》,發在《六合》的第二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