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摸著頭走了“嘿嘿”笑上兩聲，曉得石桂是在想明月，扒著窗子道：“本來在燕都城也是一樣，剿完了匪有家的總能放假返來。”

抱在懷裡才安生，對著耳朵親上幾口：“你如何輕了？”又是茹素又是奔波如何能不瘦，明月掐上一把腰，他本來就膽兒大，院裡冇人膽量就更大了，一複生二回熟，上回是輕啄一下唇角，這回含著舔，身上事些酒氣，把石桂反過來麵劈麵摟住，整小我半懸空著，一步步要抱到房裡去。

這麼一株小樹上，石桂掛上了各色的布條，紅的黃的紫的，不能結綵，多添些色彩也好，窗下院後一片片的野花，拿細編竹篾兒挖出來盛了，掛在兩邊屋簷底下，省去了買花的用度，屋裡又一片喜氣。

手上翻出一雙鞋，他穿鞋子太費，半個月就壞一雙，從戎的手腳最要緊，腳上破了皮兒，可如何練習，一得閒就替他做，他不在這些天裡，光是鞋子，石桂就替他做好了三雙。

方桌子抬到院子裡頭來，桌上滿滿鐺鐺滿是菜，不能吃葷，就多吃生果點心蜜餞，買了個大西瓜紫葡萄返來，未嫁的女兒另有拜月走玉輪的，穗州城裡另有秋色會，鄰家的女兒來邀，石桂都搖了頭，推說有孝，還想在家裡等一等明月。

螃蟹如許吃起來細法的東西他是不愛的，也不感覺鮮，魚蝦更是不愛，隻愛大肉，石桂一早去切了半邊燒肥鴨子，又做了千張紅燒肉，拿碗扣上擱在廚房裡，等著明月返來。

外頭的喧鬨聲都隔得遠了，放鞭炮的，放炊火的都有，竄天老鼠滾地龍，一支支嗖嗖的放上飛，石桂略一昂首，就瞥見金花閃動。

他想把石桂擱到床上去，又不敢擱到床上，好人家的女人要先結婚，實在忍不住了，緊緊把她箍在懷裡，都已經到了床邊，生生忍住，把她的背抵在床柱子上，大腿根著了火似的，就想在她身上蹭一蹭，蹭一蹭也好。

明月把腦袋埋在她頸子裡，鼻子去磨耳朵根，身上滾燙滾燙，除了腦筋裡一團糨糊，身上到處都積儲著力量，恨不得今兒就全用儘了。

這還是自石桂被賣以來頭一個家人團聚的中秋節，雖不曉得明月回不返來，可她也細細預備著過節，讓秋娘和石頭爹歡暢。

天氣將暗，屋裡的燈籠都點了起來，喜子承諾了要帶鬆籮去看燈，王娘子本不允的，可女兒好輕易能樂一樂，辛苦了這幾個月，也給她做了新衣裳，戴兩朵紅絨花，眼巴巴的看著，如何能不承諾。

程夫子滿麵憨笑，守著領獎台，門生凡是沾著點邊的，便冇猜中也抓一把糖，一個個都到他跟前去膠葛，把他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那幾個當孃的瞧見了又是笑又是皺眉頭：“程先生就是脾氣太好，這幾個都欠管束，又不打他們板子，這纔敢鬨呢。”

石頭爹卻當秋娘還會再嫁，秋娘肯替他娘送終，把喪事給辦了，他已經是萬分感激，今後能不給她們添費事最好，可恰好又起不來身，話卻還是得說。

連久坐都不成，叫他多躺漸漸走動，石頭爹就這麼住了下來，秋娘還跟石桂跑飯鋪去，家裡也冇人手能不時候刻盯著他，他不肯就這麼躺著萬事分歧，便劈柴做飯，纔剛忙了一頓，夜裡就疼的盜汗直流，唬得秋娘再不準他沾手。

石桂衝他瞪瞪眼兒，喜子飛似的溜走了，走的時候還順了兩塊月餅，跑到船埠邊的小院裡，給鬆籮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