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纔好些,今兒接著大女人那兒送的帖子,說請了我們女人去吃酒,賞甚麼,賞甚麼殘荷,女人便差我來問問,二女人三女人去不去,如果大師一道,她不去也掃了興。”石桂伶牙俐齒,也不說這兩位充公到,隻問去不去。
玉絮肯出頭,對葉文心是件功德,石桂捧了一聲:“還是玉絮姐姐想得著,說了很多回了,就是冇送出去呢。”
葉文心拿出花箋來,彎眉輕蹙:“那便撿樣東西回了禮,推了不去。”
石桂一怔,不料他竟提及這個來:“是,太太調了我去表女人院裡當差,那兩隻貓兒還在表女人院子裡頭養著呢。”
石桂搖了點頭:“我也不知,白露隻說是送給女人補補身子的,當著我就翻開了。”宋家這一名大女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來冇有走空的,忽的給葉文心送了燕窩,如何想都透著古怪。
葉文心點了點頭:“你去辦罷,如果那頭充公著,你也彆漏了嘴。”
餘容微微一笑,既是抹額兩個便不不異:“表姐操心了,我傳聞表姐愛吃茶,我這兒了有一罐頭鬆針茶,倒是自家親手曬的。”
夏季裡看看荷花還是好的,這會兒都落了幾場雪了,池子結了凍,餘下幾根殘荷杆子,又有甚個可看處,還非寫上兩句詩。
這話便把瓊瑛也捎帶上了,既然再如何都不能討著瓊瑛喜好,又被她公開裡使絆子上眼藥,那也不必再假惺惺的捧著拍著,圖個敦睦相處了。
西院跟東院,除了一道回廓隔開來,兩邊另有一大一小兩個大水池子,宋之湄的屋子就在水池邊,一帶池水繞著院子,在池子裡頭種了幾缸荷花,夏季裡開了兩麵窗,倒還真有些清風徐來的意味,故此叫作清冷館。
餘容澤芝兩個在屋裡自來是素衣淡衫的,打小就不愛豔色,穿了一身青竹碧的襖子,見著石桂點點頭:“你們女人可好?”
不但明白奉告玉絮她站了隊,也是奉告瓊瑛,她也不是軟柿子,葉文心現在喜好她,她捧了玉絮,玉絮天然得的好處更多些。
石桂方纔一掃便知,瓊瑛問了,便拿在手裡細看,作辨認狀道:“寫著二句詩,不曉得出處,叢竹殘荷共催詩,閒對蕉窗把一杯。”唸完了遞還給瓊瑛:“是請了我們女人疇昔吃酒作詩呢。”還把幽篁裡跟清冷館的意頭嵌了出來,倒算是花了心機的。
不太短短幾日,葉文心屋子裡頭再不是瓊瑛主事,玉絮掉隊了,她受了葉文心的汲引,先還不敢辦事不敢說話,現在更加純熟不說,竟也能跟瓊瑛平分秋色了。
石桂點了頭:“我們女人也不得工夫呢,前幾日身上不好,說要給老太太做的抹額也冇幾針,還非得自個兒做,不要彆個幫手,可不就不得閒了。我們女人說了,如果不去,就挑了日子再聚,她來作東道,請兩位女人吃揚州點心。”
宋勉笑一笑,又從速往她身後看,見無人這才鬆一口氣:“你現在但是服侍著葉家的女人?”
葉文心屋裡點著安眠香,開著窗戶也漸漸有了些睏意,這才下了簾子,石桂把花箋交給了瓊瑛,她總償還是屋裡的大丫頭,不能事事繞過她去。
空出來的正堂設了個小佛堂,也供著觀音菩薩,兩姐妹每日上香,閒時便在此處寫經抄書,做做繡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