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婆子伸手掐掐她的麵龐:“不但是進太太的屋子,是端莊在太太跟前服侍著,你大造化,挑中了你打醮提燈。”
石桂點頭應下記在內心,她還是拿住了那兩樣,多聽多看少開口,進了院子也誠懇當差,大丫頭壓著小丫頭的事兒,她也時有聽聞,等熬到那一步了,再談彆的。
卯時就是早上天冇亮的時候,石桂夙起慣了,跟在廚房差未幾,一早就得預備著早點心了,她點頭學舌說一回,繁杏笑一笑:“你今後有事就去找茶梅,短了甚麼也去問她,成啦,你今兒先下去罷,太太歇著,就不必存候了。”
“好是好,就是太刺眼了些,春燕姐姐是個好性的,餘下的且還不曉得好惡,先素著罷。”鄭婆子竟聽了她的勸,覺著她人雖小,話卻有理,更加覺著把她奉上去不錯,把這事放下,給她一對兒粗銀鐲子。
“你來的早,先挑一張就成,背麵另有人得出去,平日也冇甚事,太太不苛責人的。”茶梅笑眉笑眼,開口幾句便是個好脾氣的,石桂連聲叫了姐姐,茶梅送了她一條繡花帕子。
石桂第二日一大早就起來了,昨兒就領了細竹笤帚,外頭山風灌衣,她拿衣帶子緊緊紮住腰,拿著大掃把從階前掃起,彆苑的院子不大,可種的樹卻多,她一麵掃葉片,樹枝裡藏著密密麻麻的鳥雀,大朝晨就喧鬨起來。
小丫頭們把這當作新奇事瞧,哄著茶梅多說兩句,春燕性子柔,儘管自個兒叮嚀了屋子鋪蓋再點了人去服侍,茶梅覷一眼她冇說話,快語道:“才還在老太太那兒存候呢,也是本地的族人,年紀不大,十四五歲,奇就奇在是自家上山來投的。”
冇一刻,春燕竟返來了,身後跟著茶梅玉蘭兩個,叫了管事婆子過來開庫理東西,淡竹口快一問,茶梅便道:“也不知哪一門子的親戚投了來,老太爺看了文說此子可期,這會兒要理屋子叫他搬了來,跟大少爺一處讀書呢。”
石桂眨巴著眼兒還不敢信,便是打醮打好了,也不定就能進葉氏的院子,哪曉得太太會特地要兩個屬狗的丫頭去,內心總感覺有些古怪,問道:“這是老太太說的?”
院子裡人冇補齊,太太這裡要添上兩個,就作粗使的活計,旁的不準碰,等閒連屋子也不準出來:“太太是個刻薄人,可她夙來最恨人嚼舌串連的,你隻彆犯了忌,有甚事就來尋我。”
石桂從速拉她:“乳母彆忙,且細說說,我原是做瑣事,如何竟能進太太的院子?”討情托請的事兒黃了,鄭婆子在她跟前啐了幾聲,說甚一個個都是高拜低踩的,見著她現在不好了,都不肯伸手幫襯,好輕易撈著個打雜的活計,才過了幾日如何又竄改了?
石桂衣裳冇要,鐲子收下了,總返來今後她再漲了月錢,也得分了鄭婆子一半,可若冇了她,也走不到這麼遠。
統共要找六個屬狗的,石桂加出來也才四個,老太太便說往外頭再買兩個去,如果有屬了猴的,也買幾個來。
新出去的人,賞了一身衣裳,到這兒甚麼都冇多,衣裳倒是一身身的往下發,到底是太太院裡,得顧著麵子,褲子比甲小袖數著有五六件,屋裡冇櫃子,她還把東西收在箱子裡,發下來的東西裡另有一小匣樟腦冰片丸,箱子四角放上兩個,就不怕蟲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