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待圓時_第4章 宋家〔改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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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柳還打著嫁進陳家的主張,隻當勾住了陳大郎,哪曉得陳娘子比她想的遠,不過把她當作給兒子解悶的玩意兒,兩個說了會子閒話,鄭婆子就帶了陳娘子往王管事那兒去給契拿錢,作價多少,也就不是石桂能曉得的事了。

鄭婆子一人一間屋,還擺著桌椅子開著窗,自家鹵得豬舌豬耳,切了一段正在吃酒,見著石桂出去,替她倒了水捧了盆,還試過涼熱,等在一邊把水再端出去,喜好她有眼色,手上捏了花生米,叫她抓上一把。

“那她如何不歸去?”石桂吃著麻糖,是鄭婆子買了來待客的用的,這裡哪有客來,回回隻買個小半斤,倒能吃兩三個月,叫葡萄偷出些來,藏在匣子裡漸漸吃。

石桂一一記著,謝過了她,鋪蓋都是舊的,她抱出去曬,再把屋裡打掃潔淨,葡萄已經撿了一件她的舊棉衣,上頭還打著布丁:“你先穿這個罷,我們常日裡也冇旁的事兒,你來了,我也能輕省些。”

葡萄把花手攏在手裡搓一搓,吹掉花生衣,掃了石桂一眼:“你是交高運了,就這點人,何為非得再買一個你出去。”本來廚房裡也冇這很多事,買進石桂不過是為著跟王管事唱對台戲。

鄭婆子背後裡“呸”了好幾聲,宋家年年發錢來,王管事又一時樹茂了要修,一時窗破了要補,想著體例的要錢,到要買人了,又歎起錢不敷了。

“得幸虧你身上冇虱子,要不然還得絞了重留頭髮。”葡萄往床上一歪,散了頭髮躺下去:“乳母夜裡要燙腳,你去接水。”

這回輪到陳娘子冷哼:“九條尾巴的狐狸精出世了,開春渡口如許忙,留她給我家大郎解解乏,春種過了,我也得閒,是該摒擋她了。”

鄭婆子是想要立時就能幫手的,跟陳娘子要買的是個全灶,便不是個灶上技術齊備的,也得無能活,石桂這兩年就冇長個子,瘦的跟個蘿蔔頭似的,看著就不是個無能活的:“這一個也太小了些。”

“另有些下酒的小菜。”石桂解下小襖,把花生包起來擱到床邊,宅子裡東西都是齊備的,她們現在睡的床就是預備著給大丫頭睡的,能掛帳,床邊另有鏡盆,兩小我還用著一隻浴桶。

院子裡頭種著花木,為著這園子不荒廢了,管花木的就有六個,種得四時花草,摘用了加糖熬成醬,年年都給大夫人送去,春日裡是玫瑰醬,春季裡是桂花醬,本地另有小螃蟹,生的小肉卻厚,雌蟹裡頭滿滿一殼兒黃,用來做蟹膏最好,但是年年送,大夫人卻還是冇把鄭婆子調歸去。

看陳娘子的模樣,也曉得其間算是“好去處”,如果成了滯銷貨,陳娘子再不能夠養著她,陳娘子跟白大娘再是親戚,本身也不過是她的一樁“買賣”,到時候隻怕得跟船上的女孩兒一樣,成了小戲優伶。

石桂就跟葡萄睡一個屋,初來乍到謹慎翼翼,問她常日裡做些甚,葡萄從廚房櫃上的籮兒裡頭摸出瓜子磕起來:“也冇甚事,我們這兒一個王管事,一個鄭婆子,這兩個是當家的,餘下管花木的六個,管著庫房的四個,再有前門兩個邊門兩個,上夜的婆子四個,再加我跟你,統共二十二小我。”

“這些個說於你聽也無用處,總歸我們就在這處所了。”大夫人二夫人之間的恩仇也不是一嘴就能說得清的,鄭婆子愛吃酒,彆個醉了倒頭睡,她醉了結愛說話,嘴裡就冇甚麼不吐出來的,零瑣細碎說了很多,葡萄這才曉得,宋家老爺是一人挑了兩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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