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待圓時_第4章 宋家〔改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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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位宋老爺,原是宋老太爺的侄子,宋老太爺原有一個兒子,都已經定了親,說下流派婚配的女人要辦喪事了,卻騎馬跌了下來,撞到了頭,在床上躺了十來天冇了,為著這個老夫人急病一場,病好了,腦筋也不清楚了。

“得幸虧你身上冇虱子,要不然還得絞了重留頭髮。”葡萄往床上一歪,散了頭髮躺下去:“乳母夜裡要燙腳,你去接水。”

石桂就跟葡萄睡一個屋,初來乍到謹慎翼翼,問她常日裡做些甚,葡萄從廚房櫃上的籮兒裡頭摸出瓜子磕起來:“也冇甚事,我們這兒一個王管事,一個鄭婆子,這兩個是當家的,餘下管花木的六個,管著庫房的四個,再有前門兩個邊門兩個,上夜的婆子四個,再加我跟你,統共二十二小我。”

她翻了個身,被子蒙過甚去,石桂隻當聽了一齣戲,聽過便算了,放下帳子,宋家是比她想的安逸,都是下人,王管事也管不到廚房裡來,可就靠了這二百錢,甚時候能攢出贖身的錢來?

陳娘子麵帶難色:“不是冇有,可王管事開的價碼,隻能買這麼個小丫頭,你也曉得,去歲人多天然價賤,本年人少了,本就代價高,這一個看著人小卻很肯乾活的。”

石桂冷靜記下,葡萄又看了她:“天一黑彆往院子裡頭鑽,可冇人去尋你。”彆苑裡一層層門都不開,想進也進不去,她們的屋子就在廚房背麵,葡萄瓜子磕得啪啪響:“再有一件,彆去招惹王管事,他的心眼比針尖兒還細,纔剛定冇給你作價,我還當你留不下來呢。”

這些個事兒還是葡萄說的,她也是背麵買來的,本來跟著來的是鄭婆子的女後代婿,兩個哪能在這冇油水的處所久呆,鄭婆子托了人,把女後代婿送歸去了,自個兒在這裡乾熬。

鄭婆子鼻子裡出了一口氣,這火性頭卻不是衝著石桂,聞聲她說能餵雞,那也是個耳目矯捷的,進門的時候瞧見廚房院裡蓋的窩棚了,這才點了頭:“罷了,就這個了,年紀是小了些,倒是個有眼色的。

這活本來是葡萄的,現在石桂接過手去,她到這會兒才說鄭婆子是她的乳母,就存了心要壓一壓石桂,石桂這半天把廚房裡的東西都看遍了,曉得爐子上燒了熱水,提著銅壺往鄭婆子房裡去。

鄭婆子一人一間屋,還擺著桌椅子開著窗,自家鹵得豬舌豬耳,切了一段正在吃酒,見著石桂出去,替她倒了水捧了盆,還試過涼熱,等在一邊把水再端出去,喜好她有眼色,手上捏了花生米,叫她抓上一把。

葡萄把花手攏在手裡搓一搓,吹掉花生衣,掃了石桂一眼:“你是交高運了,就這點人,何為非得再買一個你出去。”本來廚房裡也冇這很多事,買進石桂不過是為著跟王管事唱對台戲。

石桂謝過她,錢卻不收,內心是真的感激,石頭伉儷饒了五百文,可她這坐船進山莫非不費錢,來了又不是白手,也得買些點心,四百錢是多了,可非親非故,能在這兒留下,陳娘子確是出了力的。

鄭婆子背後裡“呸”了好幾聲,宋家年年發錢來,王管事又一時樹茂了要修,一時窗破了要補,想著體例的要錢,到要買人了,又歎起錢不敷了。

石桂送了陳娘子出去,到了門邊,陳娘子回身看她:“我替你尋了好差,你今後可得好好的,彆砸了我的招牌。”又摸出一百個錢來:“原想給你做身衣裳的,也不能夠了,這個便給了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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