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談中,世人也徐行往宅中走去,周如水細細揣摩了一會,點了點頭,忖道:“災星移去福星來?能得百姓如此獎飾,倒真是個好官了。”
柳鳳寒絕美的雙眸被落日映托得奧秘而又通俗,他眉間的紅痣更是更加的嫣紅如綴了起來。盯著他,周如水也不由晃了晃神,待收回目光,也是一曬,又掐來根嫩葉往他身上一扔,冇好氣地哧道:“就你能扯談。”
泛著寒意的秋風吹動著她薄紅色的裙裾, 周如水墨黑的秀髮在斜暉的燈影下軟亮如洗, 她悄悄地立在他麵前,絕美稚嫩的小臉微微低垂,一會蹙眉, 一會勾勾手指。半晌,才仰起臉來看向他,明眸如星, 爛漫一笑,先是道:“雖這事落在我身上不大能夠。”說到這兒,對上柳鳳寒的盯視,她又是一怔, 垂下雙眸,想著那影象中月白的身影,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但如果我真愛著一小我,定是甘願死彆,不捨生離的。”
現在,柳鳳寒雖被撤除了“徽駱駝”的名號,但自入了徽歙縣的地界,本地的歙人見了柳鳳寒卻都還算客氣,更有的還是對他崇拜有加。就如柳家茶莊的管事,雖早得了家中的令,卻還是如疇前普通,恭恭敬敬地喚柳鳳寒一聲:“大當家。”
“蝗蟲?你還曉得蝗蟲?”聞言,柳鳳寒哈哈大笑,直是一副不信的模樣。
聞言,周如水撫著被拍痛了的發頂,冇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跺著腳,嬌嗔地哼了聲:“就你能!”
“是麼?他自個也這麼覺得的。直是過了幾天,他便問那吹打的:’前日驅逐本官時,你們唱得實在不錯,尤是那唱詞貼切非常。也不知,是哪位知己如此知吾?’”對上週如水迷惑的目光,柳鳳寒悄悄一曬,他本就是個美少年,這麼一笑,更是俊美非常。
見他這般輕視,屋簷下,周如水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直是不滿地鼓著臉道:“我曉得可多了!”
彼時,就在他們頭頂,棲息在枝頭的麻雀展翅滑向漸次染紅的天空,跟著幾聲鳥鳴,落葉飄飄灑灑,一片兩片,都悄悄地落在了他們的肩頭。
聞言,柳鳳寒亦是一笑。
更多的時候,二人會坐在山頭的大榕樹下品那管事帶來的糯米酒,酒水甜美芳醇,香味濃烈,周如水極是喜飲,常常比柳鳳寒喝得要多。
說不出的哀傷
夙英在一旁看著他的側臉也不由瞧著有些呆,正癡愣著,便見柳鳳寒出其不料地一巴掌拍在了周如水的發頂上,挑了挑眉,笑著道:“那吹打的回啊!‘大人,那是本州舊例,非論誰來上任,我們都是這麼唱的!’”
就這麼站著,周如水倒冇如何打量這宅子,反是盯著淅淅瀝瀝的雨一個勁的發楞。她本就對邇來的變態氣候有些煩躁,這時,話裡也不免帶著抱怨地嘀咕道:“怎的又落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好冷啊
柳鳳寒早知她是宮裡出來的女官,便會時不時打趣她不知官方痛苦。這日,四下無人,他更是嘲弄地嗤道:“宮裡到底有甚麼好的?明顯是個富麗非常的金籠子,世人卻如何都捅破了頭地要往裡頭鑽?你父母是因何將你送進宮去的?難不成,那邊頭真有奇怪的不得了的寶貝?乃至於,即便骨肉分離,也在所不吝?”
說著,柳鳳寒便率先跨進了正堂,他將肩上的布袋往幾上一扔,轉回身,才揚著下巴眺向周如水,笑嗬嗬地嗤道:“多學著點罷!和小爺一比,你不懂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