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_第65章 徽歙朝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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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柳鳳寒亦是一笑。

現在,柳鳳寒雖被撤除了“徽駱駝”的名號,但自入了徽歙縣的地界,本地的歙人見了柳鳳寒卻都還算客氣,更有的還是對他崇拜有加。就如柳家茶莊的管事,雖早得了家中的令,卻還是如疇前普通,恭恭敬敬地喚柳鳳寒一聲:“大當家。”

柳鳳寒早知她是宮裡出來的女官,便會時不時打趣她不知官方痛苦。這日,四下無人,他更是嘲弄地嗤道:“宮裡到底有甚麼好的?明顯是個富麗非常的金籠子,世人卻如何都捅破了頭地要往裡頭鑽?你父母是因何將你送進宮去的?難不成,那邊頭真有奇怪的不得了的寶貝?乃至於,即便骨肉分離,也在所不吝?”

說著,柳鳳寒便率先跨進了正堂,他將肩上的布袋往幾上一扔,轉回身,才揚著下巴眺向周如水,笑嗬嗬地嗤道:“多學著點罷!和小爺一比,你不懂的還多著呢!”

夜色寂靜,沉脆的梆子聲在入夜的氛圍中迴盪,玉輪半隱在雲朵背麵,天卻毫無前兆地飄起了雨,驚亮的雷光劃過烏黑的夜,雨點瞬息間便落了下來,灑落在屋簷上,濺起了無數的水珠,直是碎似點點星光。

她正說著,柳鳳寒已停好了車與炯七一道大步行來,他肩上挎著個布包,聽了周如水的嘀咕,再見她麵上隱有的不滿, 便笑著嗤她:“你懂甚麼?邇來旱得太久,多落落雨也是功德。”

更多的時候,二人會坐在山頭的大榕樹下品那管事帶來的糯米酒,酒水甜美芳醇,香味濃烈,周如水極是喜飲,常常比柳鳳寒喝得要多。

這幾日在柳家茶山,周如水便一向跟著柳鳳寒在山間東走西竄,看著他如何勘管忙著收茶的茶農,也順道聽聽他那滿嘴的買賣經。

就這麼站著,周如水倒冇如何打量這宅子,反是盯著淅淅瀝瀝的雨一個勁的發楞。她本就對邇來的變態氣候有些煩躁,這時,話裡也不免帶著抱怨地嘀咕道:“怎的又落雨了!”

此時,宅中半個奴婢也無,直是靜悄悄的。周如水和夙英下了車後,便先躲在了門前的屋簷下避雨,隻待著柳鳳寒與炯七將馬車停好。

聞言,柳鳳寒嘴角一揚,今後一倒,靠在樹上曬然笑了笑,才哼道:“嗬,你懂甚麼?小爺如果做了官,或許是天下第一的大清官呢!說了你這姑子曉得少吧!在這世上啊,能者多勞可從不是個好詞兒!此人呐!才氣越大,任務越大,死得也就越快!指不定彼時,老百姓全都得仰仗著小爺來贍養,為了他們的溫飽繁華,小爺一人卻還得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嘖嘖,想來到是不幸!”

彼時,周如水已飲了很多的糯米酒,她醺紅著臉,順手用袖拭了拭嘴,輕飄飄地答道:“能有甚麼寶貝呀!不過就是吃得好一些,住得好一些,活得更累些。又或許,是因君上是萬歲,萬歲,萬歲,曆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沾上了個萬歲,總能有些個好處罷!或許,還真能多活上個幾歲呢!可那又如何呢?如果活著都不暢快,還不如死了呢!”說到這,她微微側頭,癡癡地笑了一聲,扭頭,盯著幾上喝了大半的酒水,又伸手拿過,抬頭一飲而儘。

“便是真有誰得了長生的,我們也不曉得呀!” 周如水笑睇著他,擲了酒樽回幾上,掐來根嫩葉扔在他肩頭,標緻的眼睛眯得像天涯彎彎的新月,調侃他道:“你真是俗不成耐!計算來計算去,你愛的老是那些個阿堵物!想你如果做了官,定會是天下第一的大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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