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她的主子是前朝皇後,原為太傅家的嫡長女,絕代風華,嘖嘖……遇人不淑,嫁了個白眼狼夫君,落得個慘死的了局。”
腦中倏的閃過一個動機,逾明彷彿一向不見人影。小尾巴小主子委實不稱職,說好的“鞍前馬後”“做牛做馬”呢!此時現在,竟想到他,也是魔怔了。她微微點頭,拋棄莫名的思路。
逾明作勢掏袖子,“那你喜好甚麼味道的香粉?我這裡應有儘有。”
月華彆過臉去,有點噁心。
丫環生的很結實。她一手撈起那人的腦袋,將下巴一捏逼迫張嘴,一盆異味餿水傾瀉而出,直直灌進那人嘴裡,那人抵擋不得,隻得收回“嗚嗚”的叫聲。
月華不答,行走如風。不睬他,半晌他便會消停。
月華閃身避了這一禮,老婦人又膝行至她跟前。哽咽道:“奴婢自小便跟從主子,主子的一根頭髮絲也是認得的。主子頭上那根木簪,是護國寺的方丈所贈,自小便簪在發上,數十年未曾取下。金簪玉簪主子渾不在乎,唯有這木簪日日不離身。奴婢毫不成能認錯。”語罷又磕了個頭,言語間,層次清楚,渾不似之前的瘋顛模樣。
“唉,前朝昏君造的孽。”
“一個忠仆,真真不幸。”
那人眼睛彷彿受了傷,腫的核桃普通,勉強撐開一條細縫,久不見強光,那細縫也愈發藐小。倏的瞅見麵前立著個陌生人,他嘴中收回“赫赫”的怪叫,彷彿驚駭至極。
老婦人聞聲她的聲音,雙目驟亮,彷彿復甦了幾分,枯瘦的手顫栗得短長。驀地鬆了手,後退幾步,昂首定定瞅著月華。也不知想到些甚麼,倏的眼眶一紅,膝頭一彎,雙膝跪地,哭著拜了一拜。
有人來了。二人對視一眼,藏匿了身形。
桃林踏春的人多,功德的遊人一擁而上,未幾時,便圍起一個大圈,將二人圍在此中,群情紛繁。
月華用行動答覆了他,徑直穿過木門。
不忍、憐憫尚且說得疇昔,唯有思慕二字,從何提及?
“無事,讓開。”簡樸,乾脆的四個字,果斷的表白了態度。
“那皇後也是命苦,聽聞她的孩兒也一併被害死了,娘倆兒死在一處。”
月華立起,退了幾步。
姻緣簿顯了形,月華拿在手中,冊頁主動翻開。
出了陣,他放緩了步子。一變態態,閉上了聒噪的嘴巴,收斂了浪蕩的描述,一副寂然的神采,將月華帶到一處院落。
院落不大,打掃非常潔淨,中心的空位上有個瘦得脫了形的男人。那人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一身惡臭,蜷著身子躺在地上,身軀不天然地扭曲著,似蛇普通。
混亂中,一隻暖和的大手牽起月華微涼的小手,二人於桃林中奔馳穿越,漫天桃花雨,撒了一身。
“僅憑一根木簪,如何能肯定身份!莫不是這小女人與那前朝皇前麵孔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