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幾輛馬車從霍府解纜,場麵浩大,僅次於皇室的規格。東越法律規定花神節普天同慶,必須每家每戶都祭奠花神,乃至連帝後都會在這一日親臨京郊,播撒春種。
“女人家的事,你一個大男人探聽甚麼?”桃芷微微擋住自家蜜斯,對這個俄然呈現的陌生人非常惡感。
桃芷還想說些甚麼,被雲瑾一眼瞪回,嘟著小嘴,一臉的不歡暢。雲瑾說:“小女姓霍,閨字雲瑾,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三月三的淩晨,天空還泛著一絲未減退的涼意,雲瑾已經被貼身丫環桃芷從床上拉起來了,為她梳了一個簡樸正式的挽花髻,隻在鬢上彆了一根漢白玉雕花的簪子,一席素白的衣裙,顯得彆樣澄淨得空。
雲瑾道:“恩,那你快著點,我去樓上等你。”望川是一座三層的複式亭樓,基層四周安窗,上層四周虛空,是鳳離山的觀景聖地。
雲瑾聞言看了看天,環顧四周,遙遙瞥見望川亭飛揚的簷角伸出重重掩蔽的綠蔭以外:“走,我們去那兒躲雨。”還未走到目標地,豆大的雨點已經劈臉蓋臉的下下來了。兩人加快腳步,飛起的裙角像兩隻在雨中翩然騰飛的花胡蝶。
“鄙人彥胥,本日來祭拜鳳萊將軍,趁便進山撫玩,不想山雨欲來,便在望川亭躲雨,不想冒昧了霍蜜斯,鄙人向你賠罪。”彥胥作了一個揖。
雲瑾聞聲他說鳳萊將軍,詫異的問:“鳳萊將軍已經逝去二十餘年了,加上祠堂又遠,東越的百姓怕是早已忘了她了。你為何會來拜祭她?你和她是甚麼乾係?”
鳳離山闊彆青邑火食,山山川水都是未經砥礪的天然美,雲瑾久居青邑,鮮少靠近天然,因而帶著桃芷避過親衛的巡查,往山上去了。
雨勢來的快去的也快,說話間,風雨已經停了,想起本身是偷溜出來的,雲瑾便吃緊的與彥胥彆過,順著來時的山路歸去,而彥胥一向在三樓看著雲瑾漸行漸遠的身影。
霍蔚之於東越百姓,實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七歲隨父鎮守邊關,十四歲帶領一支不敷百人的神行騎孤軍深切敵後,救了當時禦駕親征的天子。十六歲擊敗南下凶悍的胡夷。。今後,鳳萊將軍的名號八方四都城如雷貫耳。
獨獨霍府,有皇恩特,赦,在花神節這一天,能夠一身素服,能夠閉門哀思。這統統,隻為了鳳萊將軍霍蔚的忌辰。
“桃芷,不要胡說,這位公子救了我。”雲瑾的臉頰上另有些微微的粉紅。
“蜜斯,你冇事吧。”桃芷一把推開男人,喝道:“好一個登徒蕩子,想占便宜,也不看看我們家蜜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