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冷然詰責:“既是平和瑤池,你為何要將其變成殛斃之城?”
“叔叔您癡迷煉魂之術,以變身丸附以人魂置於蠆盆,然後殺之以練功。還不吝煉化千魂為引煉成靈魂不滅的‘越神丹’,真是絕代奇才,小侄敬慕之極。我的這些道行都是跟您學的!”
前有怪獸擋路,後有重重追兵,如何辦?盈月急得直頓腳,六目倒很沉著,他在盈月耳邊輕語,然後,兩人站定,等著追兵到來。
“可惜您的奧妙修煉被家主發覺,如此邪術,殘害生靈,與魔道無異,按家法您被處以極刑。但是您服下‘越神丹’,已是不死之魂,家主擔憂你轉生反叛,隻得將你之魂囚於蠆盆,以‘引魂木’鎮之,萬劫不複。侄兒如此經心安排,恰是為了救您脫困!”
六目對這些稱呼相稱陌生,他連連點頭,“我不是甚麼闕修,更不是你的故交,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六目拿出世命的力量,奮力一揮,轟然巨響,天塌地陷,揚起的灰塵掩蔽天日,他被巨力反彈,飛向空中,然後落空知覺……
“叔叔是睿智之人,陪著我演這齣戲!您當年受難之前,將滿身法力固結成丸,與‘越神丹’一同藏匿,現在您已尋回法力,我們各取所需,可否將‘越神丹’贈與侄兒?”
他的真氣流轉,渾身鼓漲,鬚髮無風主動,“天木”光芒刺眼,四周的氛圍被攪動,構成一股扭轉的颶風,中轉黑霧當中……
盈月驚詫之極,愣在那邊健忘逃命。六目搶步上前,抓著她的手返身疾走。盈月一邊跑,淚水順著眼角飛揚,“真的完了,連亭哥哥也變成這模樣,棲月城有救了!”
大招祭出,六目力竭,搖搖欲墜。盈月睜大雙眼,等著看到開天辟地的光輝時候,但是一股微弱氣流反彈返來,巨石紛飛,樹木齊齊折斷,兩人重重摔出幾丈以外。再看峭壁,巍然聳峙,無半點毀傷。
“這蠆盆厥後展轉歸我令狐門下,置於假山之巔,人入此中即微如灰塵,奧妙之極,是門人休閒玩耍之地,偶爾也去采些獨占的仙草,並無他用。統統變故都源於我敬愛的叔叔令狐淵,說到這,叔叔您靜伏半晌,也該退場了!”
這時,中間的男人插言道:“當然你的不死之身也是公子給的,城中之人的身軀都是用變身丸變幻,換句話說你們都是死人,除了我和她!”
抬眼望去,山巒模糊,有一座古塔的燈光奕奕生輝。令狐淵向他描述過阿誰處所。六目順著青石曲徑前行,芭蕉樹下,花香陣陣,穿過玉輪門,他拾級而上,中轉那座古塔。再向下望時,山腳下那座偌大的天井,燈火閃動,卻沉寂無聲。
六目痛斷肝腸,收回震天曆吼,“天木”如長了翅膀,俄然飛入他的掌心。再次盈握,他感到一種如美人玉臂般的溫潤,凝霜的身軀輕柔地飛入他的懷中,紅唇劃過期,在他臉頰留下沁人的和順。
六目口吐鮮血,力弱難支,“天木”也甩出幾丈以外。盈月倉猝扶起他,追兵已至,她咬牙拔出血玉刀,突入敵陣,敵眾我寡,僅幾個回合,盈月被薛亭一刀穿心……
“恩公,你為了成全我,為了挽救棲月城,不吝獻出世命,如此大恩,無覺得報,我隻能兌現本身的承諾。”
六目肝腸寸斷,他掙紮著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近丟失的“天木”。猖獗的人群發作聲聲吼怒,捲土重來。這時林中傳來一聲清嘯,雲逸帶著十餘人如神兵天降,“葬魂穀等人,願為先存亡戰到底,毫不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