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泰之指尖桌上敲擊數下,道:“有謝大人把著便好。我不過例行公事問下罷了。此書若真如大人所言,那也算是一樁大善舉了,皇上曉得,必然龍顏大悅。”頓了下,忽又問道,“阮家意園中望山樓失火,你可曉得了?”
謝如春情中一顫,倉猝上前兩步,端方跪下。
“你個傢夥,我還道你要過些時候纔來,不想不聲不響便到了!”謝醉橋一拳砸到了裴泰之肩膀之上,見謝如春望了過來,眉頭微皺,目光中仿似帶了不附和之意,一笑,這才叫了聲“叔父”。
“你放心便是。我已代你一一解釋過了,想來並無大礙。隻自古文人多事,今後萬一惹出甚麼是非,你便也難逃乾係。既已被問起,我這才提示下,今後須得愈發謹慎纔好……”
裴泰之站起家道:“江南乃國之重地。謝大人身兼重擔,所行穩妥,朕心甚慰。擢升正三品勘察都監。望爾續力不怠,方不負朕之所托。欽此。”
“放火之人?”謝醉橋眉頭一揚,立即介麵。
裴泰之擺手,略淺笑道:“謝大人不必客氣,論輩分我也要稱大人叔父。離京之前,皇上有口諭命我傳給大人。”
裴泰之亦是笑了起來,看了下謝如春。謝如春曉得這兩人年事附近,又是表兄弟,雖有些不大附和自家侄兒這般隨便行動,隻也不好多說,點頭應了聲,正要給他兩個本身說話,忽見府中小廝過來,站門邊擠眉弄眼,曉得有事,便趁機拜彆。
謝醉橋哈哈笑道:“她此處有人作伴,天然樂得不回京中。我剛前些光陰此措置了個園子,正籌算這幾日便搬疇昔。叔父想必給你安排了驛館,隻皇上既還未到,何不一道住我園子去。好久未與你對酒鬥劍。前次敗你部下,我還等著要扳回呢。”
裴泰之亦是靠了椅上,隨口說道,見謝醉橋抬眉望了過來,似有興趣模樣,便續道:“昨夜半夜睡不著。想起白日裡見那望山樓邊上池麵甚是廣漠,月色也好,便揣了壺酒翻牆而入,獨個對著月影喝酒,倒也彆成心趣。隻冇半晌,偶然竟見望山樓裡似有火光透來,便起家疇昔檢察,你道我見到了甚麼?”
謝如春忙推讓,阮洪天已是將封函推入了手邊一青玉臂擱下。謝如春點頭笑道:“也罷。我本就屬意你家意園,且我們兩家也是親眷,不幫你幫誰?總督那邊也需辦理,我便臨時代收下了。你歸去等我好動靜便是。”
裴泰之正欲再說,忽聞聲門外響起謝醉橋與門邊守著小廝說話聲,朝謝如春點了下頭,便本身疇昔開了門。兄弟二人小半年未見,突然麵對,臉上都帶了笑意。
裴泰之反手接過,一步踏前,兩刀相格,裴泰之覺到手臂一沉,本身刀竟被稍稍壓了下去,有些吃驚,用力格開,咦了一聲:“半年不見,你竟有些長進了!”
“傳聞榮蔭堂從珍館裡聚了很多江南文人,編撰書典,你可有留意?”
“那風景誌乃是樁對處所無益功德。耗時耗力,既已編到一半,停了也可惜,持續編下去便是。當今聖上大肆文修,今後若提及,我便說是照了我意義所辦,想來無大礙。”